“我告诉你,你休想!”
被打得偏过脸的燕珩修长分明的手指划过被她打的地方,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毁天灭地的躁郁,“夫人说得没错,本王就是无耻。”
“既然本王是个无耻之徒,那自然是想对夫人做什么都可以。”舌尖顶住左颔的燕珩阴沉着脸,不容她反抗的强势锢住她的手,嘲讽不已,“反倒是夫人还以为自己是没有出阁的黄花大闺女,想要表演所谓的忠贞烈女把戏不成。”
手腕被禁锢的明黛尚未反应过来他想要做什么,整个人已经被他推扯到了床边。
眼前的一幕同三年前完美的迭合在一起,以至于令人分不清此间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
唯一不变的是明黛挥之不去的厌恶和恐惧,“你不要过来!”
浑身散发着浓浓戾气的燕珩将人扔到床上后,又站在床边没有动作,而是弯下腰,和她四目相对的嘲讽起来,“一个嫁过人的妇人,真当本王稀罕你不成,夫人难不成以为自己国色天香到本王非你不可。”
“既然夫人不愿,你们还不将人带走。”
原先放晴了好几日的天空,在正午来临时,不知打哪儿飘来一朵乌云遮住了太阳,落下了一场淅沥沥的春雨。
今日伺候的下人皆是小心翼翼得连呼吸都不敢喘大,生怕惹了王爷发怒。
“王爷怎么突然发那么大的火。”许有蓉疑惑地问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杨宝,“你可知道王爷怎么了?”
刚被打了四十军棍,疼得只能在床上趴着的杨宝当然明白爷因为什么才会发那么大的火。
但是这件事他可不敢说,只得随口敷衍道:“兴许是爷心情不好。”
眉头微皱的许有蓉并不信他的说辞,“就算是心情不好,也得有个原因吧。”
而且她认识他那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火。
“许小姐想要知道是什么原因,不如直接去问爷,要是许小姐问的,爷肯定会说。”不过杨宝没想到都那么多年了,那位昔日的明二小姐,现如今的周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知道如何惹爷发火。
———
裹紧着身上外衫的明黛几乎是逃着跑出来的,她甚至不敢回头,生怕回头看见的燕珩阴沉的一张脸,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质问她。
逃啊,本王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从明黛走后,这里的人就给周家人换了个居住的环境,不在是窘迫阴冷的大牢,而是一个清雅的院子。
院子里也早早备好了热水和吃食。
对比于小妹和母亲迫不及待要去沐浴更衣的急迫,周淮止则是守在院门口,双眼充血赤红的一瞬不瞬的盯着院外。
她在如何也是自己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回家的妻子。
随着天色一点点变暗,整个人变得急躁不安,连喉间都涌上一口腥甜的周淮止终于看见一道人影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仅是一眼,就令他呼吸急促。
她回来了。
从离开到现在也才半个多时辰,说明她坚守住了自己作为妻子的贞操。
顿感松了一口气的周淮止忙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又止不住发抖的身体,急切地追问道,“黛娘你回来了,王爷可有说过让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他都大度得让自己的妻子去见当年的未婚夫一面了,他怎么也得要兑现自己的诺言。
“出去出去,你满脑子是不是只有出去!”这一刻,明黛先前积压的委屈,恐惧,绝望,皆在顷刻间爆发。
“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的妻子,是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夫人,也是明家女!”
“你怎么还能那么无耻得心安理得的让我去做这种事!”
明黛压抑着委屈的一声声怒吼,泛红的眼尾,瞬间让周淮止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他不是说了,只是单纯的想要同黛娘见上一面吗,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舌根和牙齿黏在一起的周淮止白着脸儿辩解起来,“黛娘,你和我说,他是不是………”
剩下的那些话,对于一个丈夫来说无疑是被全天下人嘲笑的奇耻大辱,更是一辈子抹不开的污点
猜到了什么的周月芙幸灾乐祸的捂嘴直笑,“嫂子,王爷不就是让你陪他睡一晚吗,你难道不想要让我们早点出去吗,再说了人家是王爷,在怎么样也是你赚了,而且做人可不能那么自私。”
“我是你的嫂子,不是花楼里的姑娘。”
“谁家嫂子像你这样不守妇道,还善嫉妒得不给哥哥纳妾。”周月芙翻了个白眼,“再说了苍蝇不叮无缝蛋,为什么王爷不要别人陪他一晚上就要你,如果不是你们早就勾搭在一起了,谁信啊。”
苏怜儿听不下去的扯了扯她的袖子,“表妹,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还有你那句话用得也不对。”
周月芙甩开她的手,鄙夷不屑,“我可不承认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是我嫂子,她也配当我嫂子。”
她要的嫂子一直是她想要什么给什么,把她高高捧起,一言一行都得努力讨好她的嫂子,而不是这种自小处处压她一头,连她想要她一个嫁妆铺子都不给的小气鬼。
等周家人全部进去后,站在原地踌躇许久的苏怜儿才走上前,轻声安慰,“表嫂,你要是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了会好受一点。”
“表妹可能是年纪小,所以那些话才说得难听了点,表嫂还是不要放在心上为好。”可是这些话,连苏怜儿都说得干巴巴的,何况是让听的人。
就连今晚上的天,都黑得比前几天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