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的确是没资格。”聂瞻用力掐着他的手腕,直到这股力量让他松开揪住领口的手,“沈司珩,你从来就不是一个聪明的人,真当自己那点小手段可以瞒得过方添韵,我查不出来?”
沈司珩有恃无恐:“那你去告状,看添韵是爱我还是信你。”
“我不会让自己陷在没把握的局面里,更不像你那么愚蠢。”
沈司珩瞪大眼睛,脖子上青筋暴起,握紧的拳头蓄势待发。
医生听到动静跑上来查看,发现两个长相俊美的男人站在走廊,一个充满杀气,一个淡定俯视,这……到底谁是弱势?
护士长过来拉架:“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大声喧哗!”
聂瞻拍了两下褶皱的领带,越看越烦,干脆扯松,他冲沈司珩扬了扬下巴,“不要影响她休息,我们出去说。”
沈司珩看着他的背影,一种恍惚的怅然若失感涌上心头。
他们拥有同样的学历,同样的年纪,家世虽比他稍微逊色了些,但可谓是没什么差别。
但为什么聂瞻能早早在商业场上站稳脚跟,想要什么东西都能唾手可得,而他,事业没有着落,女朋友变心,分手这几天一句示弱的话都没有,反而问心无愧地跟聂瞻继续保持联系……
一想到这儿,他整个人都要炸了!
“你给我站住,”沈司珩跑到他前边拦路,“有什么话,我们当着添韵的面讲清楚。”
聂瞻皱眉,“男人的事不要把女人牵扯进去,我们自己解决。”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害怕跟我见添韵?”
聂瞻瞧着他盛气凌人的样子,缓缓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
“就你这种处理问题的态度,哪怕中间没有我,你们早晚都会走散,”末了,他挑着眉,语带嘲讽地加一句,“她跟着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大爷!”
沈司珩呼啸而过的拳头不由分说招呼上去!
紧接着,医院走廊乱成了一团。
两人不甘示弱,用着最朴素的方式互相争斗,在场的医生护士拉都拉不开,吵吵闹闹间险些误伤,混乱中,不知是谁通知了保安。
方添韵在病房闭目养神,听到门口的动静,结合方才电话中的状况,猜到应该是他俩闹出来的,她下床穿上拖鞋,心急如焚,连手背输液针被扯掉的痛都未曾察觉。
拉开病房门,映入眼帘的画面是——聂瞻被沈司珩按倒在地,他眼眶红得滴血,使上全力把聂瞻嘴角打出血,两个医生上前控住他的胳膊,才没有继续进攻。
“够了!”方添韵攥紧拳头,指关节发白,这么多天的压抑在这一刻终于爆发,“沈司珩,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炸毛的狮子在她出现后,瞬间就掀不起风浪了。
沈司珩脸上挂的彩不比聂瞻少,他听话起身,垂着头跟着方添韵,等到了十米开外的距离,两人面对面站着,这才注意到方添韵脸色不太好,整个人比之前瘦了一圈,双眼无神,心疼剎那间占据心头,他后悔了。
“添韵,我错了……”
“你没错,”方添韵嘴角挂着释然的笑容,“你看,我们分开后,你过得比之前好。”
“我不好!很不好!”
方添韵:“我看了你的朋友圈,每天都有更新。”
“那是我故意发给你看的,只对你展示,”沈司珩委屈道:“我知道我这种行为很幼稚,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快要醋爆的嫉妒心。添韵,我们不分手了,你等我把这个项目做起来,能独揽大局,我再说通我妈妈接受你,好不好?”
“然后呢?她不同意,我们就一直纠缠下去?还是说我身边再出现什么别的人,你再伤害我一次?”方添韵轻轻摇头,眼中满是疲惫。
“我保证不会了!”沈司珩对天发誓,“假如我……”
他刚起个开头就被方添韵打断,“沈司珩,你可不可以成熟点?”
“添韵,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胜过爱自己的一切,”沈司珩想抱她,却被她推开。
如果这话放在以前,她会毫不犹豫地被感动,并立刻原谅他,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已经拿不出勇气跟他继续耗了。
方添韵扒掉抓着他胳膊的手,抬头,语气平静如水:“假如横在我们之间的那个人不是聂瞻,而是别人,他给我们基地捐款五千万,并且对我有追求的意思,你还会拿分手要挟我放弃选择的权力吗?”
“……”
沈司珩没有立刻给予答复。
但是没有回应,便是最好的答案。
方添韵笑笑,转身离开,“我知道了。”
沈司珩忙拉住她的手腕,“是不是聂瞻跟你说了什么?”
“你为什么总喜欢把自己的问题归咎到别人身上?”方添韵气得直想骂人,但她是个文明人,不堪入耳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希望分手后,我们还能做朋友,而不是仇人。”
沈司珩笑得有些讽刺:“难道不想你辛苦,不让你奔波工作,给你富裕的生活,让你做一个人人都羡慕的富太太,这也有错吗?”
“看来你冷静了这么多天,还是没有意识到我们之间存在的根本问题,”方添韵挣扎了两下,抽不出手,她深吐口气转头,望向他的眼神带着对这段感情的决绝,“沈司珩,我们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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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来给聂瞻检查脸上的伤,好在只是嘴角破皮流了点血,不会留疤,没什么大碍,留下碘伏消毒液和一些抗生素药物,提醒他按时吃,接下来就到了方添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