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团团围在中间的江浔没有挣扎的余地,他的睫毛遮住眼神,沉默不语。
许云越笑吟吟地握住江浔把枪的那只手,一使劲打掉那把枪。
把人勾在怀里上下其手,许云越美其名曰:“江助理,夹杂私货上船可让我不放心,安检一下。”
江浔的眼神空洞地盯着窗外的某处。
许云越从江浔的肩颈摸到腰窝,动作渐显暧昧。
江浔不为所动。
直到许云越那只手肆无忌惮,马上要撕扯江浔的衬衣时——江浔一直垂在身侧的右手握拳,猛地砸向许云越面门。
那一拳下了十成十的狠劲儿,瞬间砸得许云越的眼窝青紫一片。
江浔找准时机,往船舱的窗户一撞,要跳窗逃走——
“啪。”
不轻不重地一记手刀,打得江浔脑壳发昏。
张文绷着一张脸,拘住江浔的双手,打断江浔的逃跑路线。
“……张、文。”江浔说。
许云越从剧痛中捂着脸直起身体,阴恻恻地盯着江浔:“好身手啊,江助理,我看你这两只手也没留着的必要了。”
其实江浔的身手比之张文,那是绰绰有余,放眼整个a市也没什么人能斗得过他了。
但是一个张文再加上一群严阵以待的黑衣人,黑洞洞的枪口彻底封锁住江浔逃跑的路线。
这时在抱逃跑的打算,那是蠢得厉害。
许云越阴沉着说:“看来江助理还是没搞清楚状况啊,张文——把人打晕带走,好好跟江助理讲讲规矩。”
江浔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盯着张文,眼底全是失望,“张文,我是你献给许云越的投名状?”
这次回答江浔的不是张文无波无澜的眸子,是一记带着情绪的手刀。
江浔昏死过去。
黑发贴着白皙的额头,睫毛盖在惨白的眼睑,整张脸毫无血色。
在摇晃的游船上,江浔飘飘遥遥地好像见到了许景淮的影子。
许景淮攀着床单打成的绳结,缓慢地从三楼往下爬。
楼下停着的那辆宾利他见过无数次了,那是公司里接江浔的专车——从前是张文在开,现在不知道是谁在开。
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早上不到七点就停在楼下,楼上还没有江浔的情况下,这车里的人肯定是为了监视他来的。
偶然抬头看时间的林望之打眼望过去就是已经爬了一半楼的许景淮!
缠着不怎么结实甚至是摇摇欲坠的床单的许景淮,刚刚爬到二楼阳台栏杆的高度,整个人在以一种诡异又扭曲的姿势试探自己生命的下限!
“……”
还不敢开口生怕一嗓子扰乱许二少爷心智的林望之紧紧闭上双眼。
默默祈祷那床单的质量再可靠一点。
二少爷腿脚再灵便一点。
不然他就拖着残废的甚至凉掉的许景淮找江浔赴死吧!
“哟!”许景淮拽着床单,打半米高的空中一跃而下,看向陌生的林望之:“就是你,江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