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这要在四年前,他可以把这酒杯砸到这人脑袋上,顺便把他胳膊卸了。
但是现在。
周围是戏谑打量的目光,而被许云越前方万防的他在许正集团里也只剩个助理的名头了。
江浔随手捞过一个高脚杯,“谢王总盛情。”
脖颈扬起,露在领口外面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一饮而尽。
因为喝的太急,脸颊染上两晕绯红。
“好好——”
四周爆发出挑事的欢呼声。
江浔眉头一皱,轻声道了句抱歉就要离开。
被酒精冲上脑袋的王总沉浸在一片叫好声中,不知哪来的勇气,他一手伸到江浔面前拦住江浔的去路,“江助理,玉面阎罗,你留在许总身边用了什么手段,可别吝啬讲给我们听啊。”
四周是一片不怀好意的笑声。
“砰!”
脑袋撞击酒瓶的声音给这场闹剧定了个休止符。
血液混着红酒从王总开了道口子的脑袋喷涌而出。
四溅飞散。
宾客震惊地看向闹剧的正中央,那位身姿挺拔一身黑衣的年轻男人,此刻像是前来挑战的狼王,浑身上下洋溢着嚣张的气焰。
被开瓢的王总怒气陡升,颤抖的手指指向那个砸酒瓶的年轻人,“你他妈谁啊?”
江浔跟着转头,在看清那人的样貌时,呼吸跟着一滞。
任凭周围如何喧闹尖叫,他的耳边都像严严实实塞住了棉花,屏蔽了所有的声响。
时间静止,所有的动作消失了。
只剩下那双深邃的眼睛,定定地注视他。
“抱歉,手滑。”
年轻人面无表情地折上西服袖口,冷漠地扫视了周围的一圈人,接着胳膊抡圆,一拳冲着王总开瓢过后有点凉的脑袋砸去。
“许……许景淮?!”
“许景淮回来了!”
“许家二少爷怎么这时候回来?!”
一阵惊呼声中,唯有打人者神色镇定,许景淮环视一圈:“你们谁叫个救护车?”
“我叫了。”江浔回答着,不动声色地面具下是紊乱的心绪。
他拿出胸前口袋上别的正当精致的手帕,捏着边角,避免所有肢体接触地放在许景淮手上。
“二少爷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周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逮住机会就要开逃:
“怎么没听说二少爷要回来的消息?”
“景淮难得回来一趟,得跟你哥好好聚聚啊。”
“对对,得跟许总说一声,你们兄弟俩好好聚一下,我们就不打扰了——”
“刚才,就是你们围在江浔旁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