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游轮上下来,在医院重症病房里躺了一周,许慎他看过你一次吗?你别跟我说这你也不在乎。”
“你又以为那许景淮对你有几分真心,他们许家盛产薄情寡义,你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用完就扔的保镖!”
“所以呢?”
张文怔怔凝视江浔。
“我这儿条命是许家给的,他们忘恩负义也好,拿我当条狗也好,来日不想用我杀了我也罢,我生来就是干这件事的。”
“草!”
张文攥紧拳头,擦着江浔的脸颊捶在了后面的空心墙上。
“江浔,你真是,一点人类情感都没有。”
等江浔送张文回家后,已经是凌晨两点,他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却见客厅被挂灯照得亮如白昼。
挂灯下的小孩捧了一杯牛奶,光着脚丫站在地毯上,“你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你是——在等我?”
暴雨后的夜晚蝉声嘶鸣,叫响了夏天第一首交响乐。
捧着玻璃杯的许景淮别别扭扭地说:“我就是想喝杯牛奶。”
江浔扭过头去,没拆穿十岁许景淮的拙劣演技,心脏一声接一声地跳动,塞了一团棉花似的柔软。
“那去睡觉吧。”
在许景淮无措的目光下,江浔弯腰把他抱起,替许景淮把那被凉透的牛奶放在了桌上。
“江浔?”
“嗯。”
“江浔?”
“……嗯?”
许景淮下巴抵在江浔的肩膀上,闷声闷气地像是小兽在呜咽,声音轻到微不可闻。
“晚上早点回来,不许这么晚了。”
江浔浅浅地应了声。
“你要是再敢这么晚,我就——不让你进家门”
“知道了。”
“尝尝这个,他们家的招牌。”
江浔被单熙的声音但打断思绪,入目是那张在大荧幕上过分漂亮的脸。
江浔抬手,止住了单熙的动作:“我比较直接,直接谈条件吧。”
端着餐碟的手缓缓放下,单熙轻笑中多有无奈。
“许大少爷的小情人。我不管你是来出卖金|主,还是奉命来找我套话——”
单熙耸了耸肩。
“你跟许云越的事情我一清二楚,要是你敢有小动作,你们两个的事情明天就会出现在许老爷子的手机中,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他说的没错,你还真不是个可爱的人。”
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浮雕打火机,江浔半靠在椅背上,缓缓扫过单熙,慵懒中透露着一丝危险。
“但是很对我的胃口,江浔,我不介意抛下那家的大傻子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