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面前江浔永远克制、永远冷静,哪怕处在被动被掌控的位置,江浔也能戴上那副漠不关心的面具,但现在此刻,江浔主动地凑近他,甚至吻上了他。
许景淮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感觉,他只是凭着最原始的本能,扣着江浔的脑袋加深这个吻。
“江浔,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饭桌上凉掉又加热只为等他的午饭,花园里的对视,四年间的等待,全被许景淮加深在这个吻中。
身下人轻声说了句什么,许景淮没听到。
许景淮低头注视着身下的人,汗水打湿鬓发,脸颊因为湿润更显瓷白,像是触手升温的暖玉。
在许景淮低头继续听的时候,他江浔推到,江浔接着坐到他身上,喘息声微微止住,故作冷静的声音下掩盖不住喘息。
“我说我来。”
一整晚都没消停,等到江浔都躺在床上近乎昏厥了。
等许景淮抱着江浔去浴室的时候,把那身形同摆设的家居服脱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江浔手腕上有道刺目的伤痕。
歪歪扭扭的血痂一看就知道是被钝器划伤,伤口外面被泛着粉色的痕迹,伤口是这几天添上的。
“病人有自杀倾向……”
医生那句话像是梦魇一般环绕在许景淮耳边,许景淮从这场虚幻的梦里陡然清醒。
直到江浔蹙眉掀起眼皮:“你干什么?”
许景淮惊觉他的脊背一片冰凉,他早就吩咐手下的人把一切能造成生命危险的刀、摆在廊道中做装饰用的中世纪雕塑、甚至是尖锐的桌角都给换了,移开江浔的视线。
而现在,那道割腕的痕迹明晃晃告诉许景淮他做的一切都是无用的,江浔稍纵即逝,他是握不住的。
“什么时候?”
江浔顺着许景淮的实现落到自己手腕上,蜿蜒曲折的伤口在细瘦的腕上很刺眼,江浔不以为意:“不下心划到的。”
他淡淡地忽略许景淮明晃晃写满危险的眼神,带伤的那只手腕推开许景淮,“我去洗澡。”
一身的汗、身下黏糊泥泞的感觉都让江浔的心情分外糟糕。
“江浔,”许景淮一把攥住伸向他的那只手腕:“你知不知道你整个人连带这条命都是我的。”
江浔眉毛一拧,眼睛水汽蒸胧,身子一斜面向许景淮:“疼,放手。”
握在江浔手腕的那只手骤然松力,虚虚地箍住那只手腕。
“知道疼为什么要割腕,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医生的咨询你没按时去,不管用?”
江浔没理许景淮,从那只将松未松的手掌中抽出手来,径自走向浴室。
目送着江浔走进浴室的许景淮狠狠一锤墙,蒙着头走了两步,走上阳台,刚打开打火机就想到江浔那句难闻,硬是夹着火光明灭的香烟站了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