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是个长相斯文的少年,圆眼睛尖下巴,明艳到夺目的一张脸。
聚光灯骤然聚焦在他的身上。
“各位先生们,这是今天的一道隐藏的拍品,已经隐退娱乐圈四年的单熙!时隔四年,他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是成为耀眼夺目爱豆还是摇尾祈求的狗,就看在场各位的心思了!”
“起拍价,三十万!”
一时间,游离试探地视线都变得具象化,其中的欲望赤裸裸舔在台上少年的身上。
最该离开江浔的人,是你
“五十万!”
“六十万!”
“八十万!”
“一百万!”
抬手,举牌之间,冒出的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天价。
单熙冷眼打量着下面那群人,笑弯的眼睛不带一丝温度。
目光所及,被镀金笼子阻隔的拍卖者几乎要扑上来,把他们这些拍品生吞活剥了。
马姚婷伸手,轻轻地拽了拽面前的单熙,“你——”
“躲好。”单熙说。
他跟台下那些人打交道太久,可太熟悉这群衣冠禽兽的想法和风格,他们给出那么高的价格不是出于所谓的喜欢和爱,只是一种占有和炫耀。
台下那些人像是在拍卖古董名画一样,拍卖他的人身所有权。
以前他就被卖过一次,他为了给重病的母亲筹钱,不得已走上一条来钱最快的道路,谁知一分钱没挣到,就被那所谓的老板算计到游轮上成为一件拍品,第一个拍下他的人就是许云越。
那时候单熙还没做明星,身价只有六位数。
现在不一样了。
当时的眼泪、恶心与痛苦单熙都模糊在记忆中。
郑硕拉着他的手,摇头祈求:“单熙,你已经在那里死过一次了,不要再去了,这是我们警察的工作。”
单熙还是来了。
他跟郑硕拥抱,听着那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想着这可能是自己死前走马灯里,印象最深的画面。
单熙说:“我必须去。”
于是他来到这里,挡在马姚婷的身前,就像当年的他螳臂当车般挡在江浔面前时,这个在舞台上贩卖微笑,在舞台下出卖自己的人,迸发出硕大的勇气。
单熙抬着下巴,浅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像是名贵猫咪的光芒,他看着台下的一片狼藉与乌烟瘴气,说:“一百万,买我?”
这话一出,哄抢更甚。
还在玻璃柜的花瓶是有抬高自己身价的资格。
价格一路涨到五百万,在那里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