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说的有道理,许景淮年纪也到了,不该赖在他身边了。
“我要吃你做的饭,要你送我。”许景淮不情不愿地爬起来,直勾勾看着江浔,有点撒娇的味道。
江浔点头应下。
江浔挽着袖口,左手端着玻璃杯、右手端着装有吐司的瓷盘,放在许景淮面前。
许景淮吃得很满足,弯着眼睛说:“还是江浔你做的好吃。”
其实江浔做的饭说不上有多好吃,尤其是跟他们家的厨师比,更有些惨不忍睹了,江浔甚至连最基本的蒸炸烤炒都学不来,煮个面熬个粥也得把厨房炸成灾后现场。
但是许景淮拒绝了保姆阿姨厨师,宁愿吃江浔做的敷衍吐司、即时速食,准确来说,他是喜欢看江浔穿着白衬衣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特别、诱人。
许景淮还要说什么,就被一阵铃声打断。
江浔接起备注“张文”的来电。
“江哥,那几个人怎么办,嘴硬的很,一句话也不肯说。”
江浔沉默地敲着桌子,“知道了,我马上——”
许景淮不满地看过去。
江浔这边改口:“送许景淮去学校,等我半小时。”
送许景淮时开的车是奔驰g63,许景淮往副驾驶一坐,便托着腮盯着江浔看。
江浔侧身、探身。熟练地帮许景淮扣上安全带。
许景淮眯着眼睛感受江浔的体温在他身前摩擦。
却在奔驰发动后听到江浔说:“许景淮,你有没有考虑以后做什么?”
这话问的突然,许景淮一时有些卡壳。
江浔握方向盘的指尖发白,“许总说,你也成年该回本家住,跟着学些东西了。”
没玩过男的吧?
许景淮冷笑一声,“我成年了老头子想起我来了?是怕死了以后没人养老送终,摔盆哭丧了?”
“他是你父亲。”
“父亲?我妈死的时候,他怎么没想起来是我的父亲,七岁的时候把我丢给你,不管不问也没想起来是我父亲,我一成年想起来了?他老人家倒是有个好记性。”
“……”
“江浔,”许景淮转头看着眉目清冷的男人,“这天底下我没有旁的亲人了,我只剩你一个了……”
“你要跟十几年前的许慎一样,把我推出去吗?”
江浔噤了声。
“你没有要抛弃我的意思,对吗?”
许景淮一直问到江浔把车停在校门口,但他没下车,手指在身上的安全带摩挲,迟迟不肯打开。
许景淮因为身体里母亲那一半的血,眉眼比同龄人更显深邃,他深邃的眼眶里是一双桃花眼,此刻从上看到下,不加一丝掩饰,直勾勾地盯着江浔看。
“不许推开我,江浔。”
得到江浔那点微不可察的点头,许景淮才算放了心,眼睛一弯,冲江浔露出两颗虎牙的微笑,心满意足地跳下车,走进四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