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之还没从许景淮好好活下的结果中松口气,就见许景淮手中寒光一闪,一把匕首被许景淮握以自杀姿势。
“!”
“现在,带我去江浔那里。”
“好好好,二少爷您先别激动——”林望之说:“你上车,你上车我送你过去,你手——手别抖!你那边是大动脉!”
许景淮表情轻松地坐在副驾驶上,像是洗脸刷牙那般自然地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问:“你知道江浔在哪,也知道江浔要干嘛?”
“……”
沉默,巨大的沉默。
许景淮:“江浔想摆脱我?”
林望之余光瞥见了许景淮手腕的手串——江浔跪在庙里求来的据说是能保平安的手串。
被许景淮无名指的戒指晃得眼睛生疼。
他不是什么愚笨的人,又在海外求学了几年,对于两性|关系持有异常开放的态度,随便一联想也能猜到这少爷跟他上司的关系了。
而面对许景淮的捉奸似的提问,林望之继续用沉默回答。
“你这人,三棍子闷不出一个屁来——没劲。”许景淮哼声从鼻腔里发出。
“三十分钟,带我去见江浔,不然我没法保证你会发生什么。”
林望之只沉默地开车,辞职申请的腹稿在心中打好。
许景淮沉默地看着窗外飞移变换的景色,戴着戒指的那根手指没由得一阵刺痛。
许景淮倏然凝眉,呼吸跟着一滞。
心底那根不安的弦此刻被人紧紧握住。
江浔!
江浔幽幽转醒。
在杂乱狭小的货舱底部,借着所剩无几的光亮,抬头撞上张文的视线。
“张文,”江浔说:“怎么不杀我?别这时候跟我说不敢了。”
江浔说着,艰难坐起身子,视线四散,不着声色地探寻着可用的东西。
“激将法没用,江浔,这里没有逃生的出口,没有逃跑的工具。”
张文说。
“许云越早知道你的打算了,收集他这些年杀人的证据,找马镇功做人证——马镇功死了,别再想这些了。”
江浔的瞳孔一瞬间放大:“你干的?”
“监狱里,用点手段也办的到,马镇功老婆孩子也死了,我亲手杀的。”
“……”
胆寒一瞬间爬上江浔的脊背,他看着眼前张文的脸,却觉得很陌生。
“张文,你就不怕媛姐知道吗。”
张文皱着眉蹲下来,与狼狈的江浔平视,满脸不解,说:“你不是恨杀了你父母的人吗,你不是想让马镇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吗,江哥,这可是你那些年心心念念想要实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