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淮一步步走上扶梯,烟花的光亮落在他的身上仿若盛装。
他说:“江浔,在国内的十一年,每年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我都许了同一个的愿望,出国后我就没再许过了,因为我的愿望不在身边了。现在,我告诉你我的愿望——我希望,年年岁岁,朝朝暮暮,你身边都有我陪伴左右。”
“时间原因,只能暂且用你的代替一下了,”许景淮举着那枚刻了两个人名字的素圈戒指到江浔面前:“四年前,你告诉了我他的含义,但因为我摘下了它,四年后的我,能再替你戴上吗?”
许景淮虔诚地望向江浔,他把自己无名指与中指的缝隙张开,让江浔看这个刁钻位置的图案——上面刻着jx。
“我在意大利的时候,被混混抢走过戒指,第二天我就去纹身店纹了你的名字,我弄丢过你一次了,我不想再弄丢你第二次,江浔。”
鲜花、掌声、烟花、情真意切的告白。
江浔定定地看着许景淮手上的戒指,他伸手拉着单膝跪地地许景淮站起来,张开双臂与许景淮拥抱。
他们两个的心跳声相连。
砰。
砰砰。
砰砰砰。
靠在许景淮肩膀的江浔泪流满面,无声的嘴型说了三个字:“太晚了。”
太晚了。
江浔不见了
江浔已经没法做到能够坦然接受许景淮的爱意。
耳边响起许景淮所说的爱,江浔的心脏还是会为之一颤,但与其听到爱,他宁愿许景淮恨自己。
单熙问他,为什么不跟许景淮说清楚真相。
有时候恨比爱容易得多,往后看,他的寿数将近,许景淮还有漫长的也一生,如果许景淮恨着他,再提起他也不过一笑尔尔,最后与爱人新婚燕尔,共享天伦之乐。
“戒指,哪来的。”江浔问许景淮。
“为什么要骗我,江浔,明明留着这东西,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装出不认识我的样子?”许景淮说着,紧紧地搂住江浔,几乎要把江浔的肩膀捏碎了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江浔摇头,一声不啃,泪水落在许景淮的肩膀上,泅湿了那块布料。
像是当年重伤后躺在icu的江浔一样,许景淮拍着江浔的后背,“江浔,不要再离开我了。”
这天晚上,许景淮是搂着江浔入睡的,他们两个面对面,江浔的脑袋抵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呼吸,他们像是诞生起就形影不离的连体兄弟一样,许景淮抱着江浔,无论如何也不肯撒手。
这是第一次,他们单纯地躺着,什么也不做。
跨年夜的余韵还在流淌,许景淮低头描摹江浔的眉眼,如何也看不够。
最后他贴着江浔的额头,像是对待轻柔的羽毛一般,在江浔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