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就日夜陪在许景淮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你都多大了。”
江浔仍像十年前那样,拍着许景淮的肩膀安慰他。
“我答应你,下次早点回来。”
“真的?”
“真的。”
江浔说着,用背在身后的右手给张文打手势,示意张文快把蛋糕端上来。
“不骗你。”江浔修长微凉的手指盖住了许景淮的眼睛。
于是在距离二零一八年十月二号将要过去的最后三十分钟里,许景淮拥有了一个粉色的冰淇凌蛋糕,上面插着卡通的数字“18”。
“许个愿望。”江浔说。
于是许景淮闭上眼睛合拢双手,对着一堆糖油混合物许下了十八岁的生日愿望。
这个愿望与他过去十一年中所许下的愿望一模一样。
蜡烛在许景淮吹气中熄灭,许景淮接着黑暗的掩盖,静静地盯着江浔、描摹江浔的轮廓。
“啪啪啪。”气氛组张文接得很快,鼓着掌问:“二少爷成年快乐,你许了什么愿望?”
许景淮只是摇头,“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我也不能知道?”江浔浮着笑意问。
许景淮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继而郑重地摇头:“不能。”
不是不想让江浔知道,只是他心底那点奢望、执念,万万不能让江浔知道。
许景淮十八岁的第一天,在绑架、医院和甜腻的蛋糕中度过。
张文识趣地说要回去,只是目光落在江浔脊背上——被白衬衫掩盖的鞭痕上,多有不忍。
许总下手向来狠,这伤口再不上药消毒该发炎了,但是许二少爷在这,他又不好明说。
于是只能以目光注视,试图提醒江浔想到这事。
“你盯着江浔看什么?”许景淮面色不虞,一个闪身挡在了江浔和张文之间,完全隔绝了张文的视线。
“不是——”
“江浔身上有什么东西?还是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许景淮的第六感有时候准的吓人。
张文眼神一闪,躲过了许景淮探寻的视线。
“十二点半了,放他回家吧,张文也跟着奔波一天了。”江浔开口,拍了拍许景淮紧张的肩膀。
张文如蒙大赦,迭口说着晚安出门。
直到门口才长舒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许家的二少爷说起来也不过是个高中生,但有时候比那许总和许大都要让人害怕。
“江浔,”黑暗里,许景淮的眼神如有实质,像是扒穿了江浔所有的隐瞒,“你有事瞒着我。”
江浔拍着许景淮肩膀的动作一僵,“想什么呢,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