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侍君与公主一起过来,倒是惹眼得很,院中不少人眼睛都落在他身上,有嫉妒,有羡慕。
澜侍君没有给他们一个眼神,只默默走到公主身边站定。
而当事人陈小君与薛小君已经跪在了公主面前。
安平把弄着指甲,漫不经心的道:“说吧,怎么回事?”
陈小君还未说话,薛小君已经跪行几步,扑到公主脚边,哭诉道:“公主殿下您要为我做主啊,陈小君冤枉我。”
安平“哦”了一声,看向另一边的陈小君,等着陈小君说话。
陈小君一脸愤愤不平,“禀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赏赐于我的玉如意不见了,这玉如意是公主赏赐,是我心爱之物,每日里都会把玩好几回。昨儿个薛小君过来我房中与我说了会儿话,待他走后,我才发现玉如意不见了。”
“昨晚我过来找他,想要问问,他却不在自己院中,我只能今日过来。我只不过想找我那玉如意,便提出想进屋找找,薛小君便不依不饶,闹将起来了。”
薛小君抹了一把泪,“我根本没拿那什么玉如意,陈小君不过是看我之前入了公主的眼,便故意找我的茬。”
陈小君冷哼一声,“你说你没拿,那你敢让人搜吗?”
一提到这个,薛小君声音小了些,脸上神色有些不自然,嘴上却说道:“你凭什么搜我的屋子?要是搜不到你又该如何?”
陈小君似乎很是笃定,“搜不到我自然在公主面前请罚。”
“你!!”
“怎么?你不敢?还是说你屋里真藏了什么见不得人之物?”陈小君一脸得意的看向一脸苍白的薛小君,然后又对公主道:“殿下,薛小君既然说没拿我的玉如意,殿下不妨派人搜查,也好还薛小君一个清白。”
薛小君还待说些什么,安平已然点头,挥手招来人,“如此,便去看看屋中是否有玉如意罢。”
薛小君脸色一变,“公主殿下!”
他阻止不及,只得任由公主府护卫进了屋。
澜侍君撩起眼皮,看薛小君手足无措的慌张样子,轻轻叹息一声。
不多时,搜查屋子之人便出来了,他们并没有找到玉如意,反而翻出一个包裹来,递到了安平长公主面前。
薛小君脸上惊恐万状,连忙道:“公主殿下,我这里并没有那什么玉如意,定然是陈小君冤枉我的。”
安平看着递过来的包裹,带着询问,“这是什么?”
有人上前一步,“禀公主殿下,这是薛小君屋中找出来的,里面有与人来往的私密书信,还有不少金银细软。”
安平接过书信,竟然是薛小君与人交往的情书。而这包裹中收拾好的金银细软,竟是跟人约好了要私奔。
安平脸色越来越难看,薛小君已经瘫软在了地上,他知道公主的手段,对于背叛之人更是不会留情。
安平俯身捏起他的下巴,“本公主对你不够好吗?竟然敢背叛!”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薛小君知道无力解释,只能求饶,希望公主能饶他一命。
安平被气笑了,“很好,很好!”她是眼中揉不得沙子之人,骄奢跋扈惯了的,有人胆敢背叛她,就要承受的住她的怒火。
澜侍君此时站出来跪下请罪,“殿下,小臣管教不严,后院中竟出了这样的事,是小臣失职,请公主责罚。”
他身为侍君,也有为公主打理这后院的职责。后院中人犯错,他责无旁贷。
“鞭刑,打死勿论!”安平语气毫无波澜,“澜侍君,你即是失职,那就由你监刑,让所有人都过来看看背叛本公主的下场,事后你自去领罚二十鞭。”
说完便挥袖离开,丝毫不顾及院中人的哀求讨饶。
澜侍君叩首领罚,待起身后看向安平长公主离去的方向,面无表情,藏于衣袖中的手却紧捏成拳。
很快的,院中就有鞭笞声音传来,一开始还有连连惨叫,到后来薛小君已经满身是血,再无声息。
澜侍君站在一旁,神色漠然的用丝绢擦了手上不小心粘上的血,这才发声,“丢出去吧。”
围观的众人面有戚戚,虽不忍心,然而公主殿下都发话了,哪怕忍着恶心也得眼睁睁看完全程。
只是之前与薛小君争执的陈小君却独自站在一处,所有人都警惕的看着他,离他远远的,就怕沾上是非,丢了性命。
澜侍君与众人训了几句话,走到陈小君面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
只留下陈小君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知道,从此以后,自己在这公主府中的日子不好过,不过,那又如何?自己以后只要巴结好公主,得到公主宠爱,这些人又算什么?
城外乱葬岗,一辆驴车疾驰而来,有人探头四下里看了看,紧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便被丢了下来。
“呸!晦气!”那人吐了口唾沫,他做这种事情已经是驾轻就熟了,却还是有点心悸。
到底是权势大如天,公主府中隔三差五的送出这样的人,视人命为草芥,谁又敢过问?
“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那人叹了一句,摇摇头便调转马头离开。
就在驴车走远不见后,密林中走出两个黑衣人,他们走到刚刚抛尸的地方,将人翻转看了看,随后两人确认后才点点头,将人抬着离开。
书房中,沈沐看完手中的信件,脸上都是惊愕气愤之色。当真是想不到,堂堂公主,竟然无法无天到了如此地步。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沈沐将信放好,脸上也收敛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