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问过……”
陶溪想解释,可是沈沐根本就不听他的。
“你个害人精,是不是要害了祖父才高兴!”
“……”陶溪没想到沈沐反应会这么大,摸着鼻梁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沈老太爷也没想到沈沐一回来就怼上了陶溪,连忙打圆场,“咳咳,我自己的身体我还能不知道吗?沐儿,陶溪是好意,你怎可责怪于他?”
沈老太爷帮着陶溪说话,沈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自己不放心,哪怕沈老爷说问过了大夫,他依旧转头吩咐小厮前去请大夫过来,看看沈老太爷有没有什么事。
等大夫看过之后,示意没什么问题,用大夫的说法是,适当受阳气,能除湿止寒僻,舒经络,血和而病去。
之前不让沈老太爷见风,实是因为冬日风寒,着于人体,病情更重,现在只要注意防寒,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到是跟陶溪的说法有些不谋而合了,沈老太爷十分高兴,有了陶溪送来的躺椅,日后就能舒舒服服出来晒晒太阳了。
沈沐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方才注意到祖父身下的躺椅,本来还有些感兴趣,听说是陶溪送过来的之后,他立马收回了视线,只冷冷哼了一声。
即便有沈老太爷从中转圜,这两人也没说两句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交汇过。
闹腾了一番,沈老太爷也有些乏了,沈沐吩咐了人送祖父回房,自己便告辞出来,他还要去见父亲,将灾情的事说说。
他心中有事,自然没有发现走在他后面几步远的陶溪。
一直到了书房门口,沈沐这才惊觉到陶溪的存在。
顿时他的脸色很不好看起来,不客气的道:“你跟来做什么。”
陶溪背负着手,也并未看他,此时听他询问,这才道:“我只是来找沈老爷,送东西过来而已。”
话中之意已经很明显了,他并不是跟着他过来的。
沈沐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冷冷警告道:“陶溪,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不然有得你好看。”
陶溪听出他话里的威胁之意,却没怎么在意,他只是好奇的道:“沈公子,你似乎对我有很大的成见啊?我似乎并不曾开罪于你吧?而且,我们之间的亲事,似乎也是你主动更多的吧?”
这几天,他也不动声色的打听了不少关于沈沐的事,所以才会奇怪,他所见的沈沐跟大家口中的有很大不一样。
沈沐听了他的话,有些沉默,他挖掘久远的记忆。
的确,一年前,院试放榜,可是凤宁县最为重大喜庆的一件事,他听说之后,便也偷偷出来看热闹。
陶溪当时榜上有名,正值春风得意之时。他年轻俊逸又文采出众,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这在凤宁县可是不多见。因此很受众人追捧称赞,可以说那时的他意气风发,是所有人眼中的焦点。
沈沐也不例外,他带着小厮挤在人群中。这么多人,他一眼便看见了正春风得意的陶溪。更是被眼前这人的耀眼光芒迷花了眼,自此以后,满心满眼都是他。
“毕竟年少慕艾,乱花迷人眼,却不知光鲜的皮囊下掩藏的都是肮脏污浊的心。”沈沐心下无不悲哀,似是在提醒自己。
陶溪闻言一愣,沈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些什么?还是说他只是无意间的感慨?
沈沐说完就要走,却被陶溪叫住了。
“沈沐。”
他身体一顿,就听陶溪道:“宫廷玉液酒。”
“??”沈沐一脸莫名,只冷哼一声,“陶溪,你既然在沈家,是沈家的赘婿,就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说到底你也不过跟家中奴仆地位差不离,别老想些有的没的。”
“额……”陶溪有些尴尬的摸摸鼻梁,对于沈沐的指责不以为意。只是想着,看来沈沐并不是跟自己一样是穿越过来的啊?
就在此时,书房门打开,沈老爷见到站在门口的两人,心中一喜,连忙招呼让两人进去。
陶溪行了一礼,“沈老……额,父亲,我来是送一样东西过来,其他也没什么事,就先回去了。”
沈老爷好不容易见两人在一起,哪里肯放人回去,连忙道:“哎!急什么,来都来了。况且知道你之前在找书,为父托人帮你寻了几本,你且看看合不合用?”
看着两人父亲,为父叫得亲切得很,一旁的沈沐心中大不是滋味。这个陶溪趁他不在家的时候到底做了什么?什么时候父亲与祖父都倒向陶溪那一边去了?
沈沐不满的道:“父亲,儿子有事与您相商,无关之人还是不要在的好。”
沈老爷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陶溪如今是沈家姑爷,又哪里是什么外人?”说完又对陶溪殷勤招呼,“阿溪啊,你别听沐儿的,快进来。”
陶溪看了沈沐一眼,见他气鼓鼓的样子也颇为有意思。朝他摊摊手示意,看吧,你爹都如此热情了,我也不能拂了他的好意吧?
而且,沈老爷说的替他寻了几本书的事,也确实打动了陶溪,便从善如流的进了书房。
沈沐咬咬牙,陶溪这人当真是可恶至极!惯会花言巧语,想来祖父和父亲都被他表象迷惑住了,等哪天,他必定要揭穿这人的真面目!
当然,沈沐也不可能因此离开,他跺跺脚,还是跟了进去。
“这是你让人做出来的?”沈老爷看着陶溪让人送上来的躺椅,若有所思的询问道。
陶溪点点头,“不过就是个小玩意儿,您用着舒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