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已经快被气死了。从小到大她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没有人敢如此对她。
当即她就要亲自上手,却被陶溪捏住了手腕,附身到她耳边,“身为公主,骄横跋扈,行凶打人,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
安平一愣,退了两步,一脚踢在护卫身上,疯狂道:“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打死勿论!”
众人就要上前,陶溪却没有退缩,反而拿出一面令牌来,“见旨令如见陛下,谁敢?”
安平以为不过是两个寻常之人,她即便是当场打杀了,也没人敢喊冤,她就是要让人知道,敢冲撞她,威胁她的下场。
没想到,这人竟然拿出父皇的旨令来。
她咬咬牙,虽然气不过,但此时也不敢再对陶溪两人做什么,只得愤愤然上马离开。
陶溪这才去拉沈沐的手,却发现沈沐心不在焉的样子。“怎么?刚刚被吓到了?”
沈沐摇摇头,轻声道:“她就是安平长公主。”
“安平长公主又怎么样?总不能不讲……”陶溪话没说完突然醒悟过来,“你是说她……她就是那罪魁祸首?”
说完看沈沐盯着他的目光幽深,连忙举起手,解释道:“我跟她没什么……不对!我……不是我……”
他是越解释越说不清楚了,“总之一句话,这个什么公主,以后我们都不会跟她有什么交集。”
沈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们回去吧。”
他虽然不知道上一世她是怎么看上陶溪的,可是这次,他也不知道还会不会跟上一世一样。他看了陶溪一眼,他应该相信陶溪,当然了,如果真兜兜转转还是与上一世轨迹重合,那他也绝不会将陶溪拱手让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还是要早作打算才好。
回去的路上,安平长公主越想越气,她揉了揉刚刚被捏红的手腕,这个男人,竟然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之心,偏偏又对那个哥儿呵护备至。
她堂堂一个公主,竟然比不上一个哥儿?
“来人,去给本公主查查刚刚那两人的底。本公主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有恃无恐。”
回到公主府中,就有好几个俊美的男人围了过来。看着围着她献殷勤的男人,她心中却渐感无味。
脑海中不由自主就想起那个男人冷冷的眼神,对她不假辞色的话语,还有被大力捏得生疼的手腕。
如果能征服这样的男人,想来也有意思得紧。
想到此,不耐烦的将身边围绕着的人都打发走了。
很快的,有人已经带着打听来的消息回来了。
“陶溪?居然是个赘婿么?”安平嘴角扬起一抹笑来。“一个商贾家中的赘婿,居然敢这样对她。行啊!反正无聊得紧,倒是可以玩玩。”
回家之后,陶溪也只把这事儿当作小插曲遗忘在脑后了。
次日一早就接到了宫里来人传话,让他们夫夫二人进宫觐见。
照例,皇帝夸奖了两人一番,赏赐下来不少东西,甚至让两人留下来参加今晚宫中宴饮。
两国停战是大事,皇帝当然要赏有功之人。换做之前,皇帝应该会想着国库入不敷支,可能不会铺张宴饮。可这两年,有了沈沐这个皇商打理皇帝的小金库,小金库是肉眼可见的见长啊。
这让皇帝对两人更多了几分赏识,外能安邦内能理财,这夫夫二人联合起来,朝中大臣好多都比不上。
只是可惜,沈沐是个哥儿,不能位居高位,而陶溪似乎也志不在此。否则如魏丞相所言,良才善用,有能者居之,倒是能为大衍招揽贤才。
不过这两人也是一片赤子之心,不图回报为国为民任劳任怨,他自然也不能寒了人心。让两人参加宫宴,足以显示出他对两人的看重,也有给他们抬身份的意思在里面。
两人自然是要领情的。
陶溪不喜欢宫中规矩一套一套的。可是现在君权为上,哪有人敢违逆,皇帝都发话了,他也只能陪着沈沐留下来了。
宫中规矩大,两人也就只能在安排的偏殿中休息,只等开宴再过去。
只傍晚时分,陆陆续续就有官员进宫参加晚宴。而沈沐与陶溪二人也由太监带着前往大殿。
两人坐在魏东篱之下,是皇帝陛下特意安排的。进来的官员见到这两人,都不由侧目,这两人是什么人?看起来并非官场中人,他们也都没见过,更没听说过。只是普通人也能进宫宴吗?还能与丞相大人同坐?
心中虽然疑惑,然而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都打定了主意,私下里好好打探一下,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次宫宴据说是为了庆祝北地停战,也是为了奖赏有功之人。这两人坐在这里算怎么回事?难道这两人还有什么了不得的身份?又或者是这两人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想到这里,众人心中更是猜疑不定起来。
这次与鞑罕谈和,沈沐与陶溪两人虽然表面上没有他们的身影,实际上却是在北地居功至伟之人。
这一点参与进这次谈和的人都知道的。
不过皇帝陛下似乎还没打算公布出来,只有魏东篱一人知道,这次谈和停战只是一个引子而已。
只有四王子真正上位了,大衍与四王子私下的结盟关系才能曝露出来。
等与四王子履行结盟条约之后,沈沐与陶溪的功劳才会载入史册,两人才能光明正大站出来领取他们该有的奖赏。
现在,因为不能说明真正的情况,也只能先委屈他们了。
两人对此倒是无异议,对于旁人隐晦打量的目光也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