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哼了一声,“那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之人,没半点意思,哪里像你这样得我之心。”
得了,说是说不通了。每次都是这些话,他都厌烦了。
陶溪冷着脸,不愿与公主多说,拱手就要告辞,“公主请自便,恕不奉陪了。”
“慢着!”安平开口喝止了陶溪离开的脚步,“你说你与夫郎感情深厚,呵呵!如果你家夫郎愿意与你和离,你是否愿意做本公主的入幕之宾呢?”
陶溪心中一惊,回头看她,“你想对沐哥儿做什么?我警告你,你别乱来!”
安平对于陶溪的表现很是满意,得意的笑道:“本公主对沈沐做什么,取决于你陶溪的态度啊。你说一个商户子,真能跟本公主斗吗?他真的能护得住你一个赘婿吗?”
陶溪气急,公主冲着他来,他一点也不怕。可万一她真对沈沐使绊子,下狠手,那他就不得不投鼠忌器了。
沈沐是他的弱点,不过他却不能把弱点表露在敌人面前。
陶溪努力平复心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公主殿下。沈沐虽是商户子,可也是皇商,是陛下面前挂了名的人,你要是敢对他做什么,也要首先想想陛下答不答应吧。”
安平骄傲的抬起头,“皇商又如何?不过也是我们皇家的一条狗罢了。你以为父皇真能为了这样一条狗,对自己亲生女儿做什么吗?恐怕你自己也不会信吧?”
陶溪一噎,这是君主专制,君权大于一切,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过是糊弄小老百姓的说法罢了。他还真不敢指望用皇帝能挟制住她。
“公主殿下可知鱼死网破?”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陶溪闻言一喜,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了向他走来的沈沐。
安平面色一变,不明白沈沐怎么也过来了。
不过她也没带怕的,傲然的说道:“你来了也好,正好把事情说清楚了,你究竟要怎么样才愿意和陶溪和离?只要你提出条件,本公主能答应的都可以给你。”
沈沐丝毫不肯示弱,“我也早跟公主说明了,陶溪是我的夫君,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不会有和离的一天的。”
对于沈沐的话,陶溪心中很是高兴。沈沐为人含蓄,这才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对他表露心声。
“你来了。”陶溪脸上满是笑意的牵起沈沐的手。
“你!”安平生出一丝怒意,她就是看不得这两人在自己面前亲昵无间的样子。“沈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主现在跟你商量是看得起你,你要是执意不改,那就别怨本公主不留情面了。”
沈沐依旧一脸平静,“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公主要是一意孤行,我们沈家也不在乎鱼死网破。”
看沈沐是铁了心了,公主依旧不甘,“不过是一个赘婿而已,沈沐你何必搭上一个沈家呢?”
“那公主又为何为了一个赘婿,不依不饶呢?”沈沐反问道。
“我……”安平一顿。
她总不能说自己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她要让这个对她不屑一顾的男人跪倒在她石榴裙下,成为她裙下之臣。
她堂堂公主,想要什么样的人得不到?偏偏看上个陶溪,不就是因为他从未将自己放在眼里过?以她公主的骄傲,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越是这样,她越是要征服这种人。
只有陶·赘婿·溪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
“好,你们既然执迷不悟,那就等着瞧吧。”眼见已经无法说动两人,安平只能丢下这句话,拂袖离开。
沈沐看着安平长公主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晦暗不明之色。
陶溪叹息一声,“怎么办?看样子这个公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公主又怎么样,总不能不顾大衍律法以及世俗礼法。”沈沐看陶溪担心的样子,安慰道:“放心,我们之前所做的努力还是有效果的,至少我这个皇商的名头在,旁人暂时还不敢动我们。”
陶溪以前也并没有将这件事当回事,以为公主不过是一时兴起,等兴头过了,自然就放过他了。
所以他才尽量躲着。
可是今日看公主的架势,并不像他以为的会放下的样子,这才有些担心起来。
他可不希望沈家跟公主真的对上。毕竟君权至上的年代,跟皇权对上,总归讨不了好。他不想沈家因小失大。
“公主行事风格我也有所了解,如今撕破了脸皮,只怕很难善了。沈家……”
沈沐抬头看他,皱眉道:“你不相信我么?”
“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我只是不想让沈家受牵连。”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既然已经是夫夫,难道不应该共同进退吗?”沈沐说完这句话,话锋一转,“你莫非要离开沈家,离开我?”
这话一出,周围空气都静了一瞬,沈沐身子轻颤,声音大了几分,“你要跟公主走?”
“你误会了。”陶溪看沈沐的样子,突然联想到了什么,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沐迈步便走,身影慌乱无措。他已经在努力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了,为何陶溪还有离开的念头?难道上辈子的命运,话本的剧情就真的无法改变吗?
想到陶溪会抛下他,与公主出双入对,沈沐就觉得心中窒息的疼。他承受不住再一次的被抛弃,还是在他选择相信陶溪,打开心扉接受陶溪之后。
刚刚他所说的鱼死网破不是虚言,他愿意为了陶溪这个人破釜沉舟。可是,如果陶溪选择放下他,那他所做的一切又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