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掉了?什么东西逃掉了?
但甚尔没有向她解释的意思,只继续问道:“问你呢,女人。VIP病房在哪里?”
晓惊魂未定地指了一个方向,眼见着甚尔转身离开,又连忙追上去,“等等!小木子和渡边呢!他们去哪里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甚尔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晓一眼。
“不知道,大概死了吧。”
晓面色一僵,“你,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然而甚尔却没再搭理她,自顾自地往VIP病房的方向走去。
晓不敢再落单,不知为何她直觉意识到跟在甚尔身边
()会很安全,便赶忙跟在了他后面。
此时走廊上已经一片平常,她一边走一边随手拉过路过的人问有没有看见小木子和渡边,但每个人都摇头,表示没见过他们。
怎么会……当时他们明明还在一起的。
刚才经历的事情对晓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她既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接受这种超越了她世界观的现象,心里还觉得是不是他们两个跟别人商量好了一起捉弄她呢。
但忽然冷却下来的温度和阴森的叮叮声仿佛还历历在目,尚未消散的恐惧还深植在她的心里。
就算是捉弄我,也该差不多了吧!晓有些生气,连脚步声都不由地重上了几分。
甚尔回头,不耐烦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晚上的住院部也有许多穿着睡衣准备休息的陪床家属们,此时甚尔一身黑色的居家服,再加上脚上的一双拖鞋,竟也看上去不突兀。
晓一惊,不安道:“啊那个……我只是想找我的同事,他们刚刚还跟我在一起……”
闻言甚尔又看了眼晓,没再说什么了。
人总是会不自觉地合理化超越自身认知的事情,此时的晓靠着二十多年来塑造的世界观勉强找回了感知的重心,如果再给她多一点时间,今天晚上的事情也会渐渐淡化成她记忆中不起眼的一角,最后成为模糊的不确定,变成连她自己都会发笑的谈资。
甚尔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走廊本就不长,很快VIP病房的标志就已经近在眼前,然而就在他们渐渐靠近病房时,旁边的楼梯口处突然跑上来一名穿着病患服的病人,大喊道:
“楼下的花园着火了!”
“什么?!”周围的人闻言顿时呼啦啦地凑到了大楼内侧的窗户旁,低头往下看。
花园?晓马上反应过来。
院长的神龛!
“哦?”甚尔见此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个稍有兴致的弧度,“不笨嘛。”
就在晓还在反应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背后有人朝她大喊道:“夏烧医生!小心!火!”
晓连忙回头,发现挂着VIP标识的门牌竟然不知何时也着起了火!
她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四处找灭火器,“灭火器!水!谁有水?!啊,你不能过去!”
火势以近乎异常的速度迅速蔓延,转眼就将整个VIP病房包围,但却被什么东西抵挡,没能渗透进病房内,晓着急着找能灭火的东西,一回头就看见甚尔已经冲进了火场里。
“别碍事!”临走前,他回头警告地瞥了晓一眼。
与此同时周围的人也发现了火情,赶忙聚集了起来,有人找来了灭火器,有人用自己的盆装来了水,纷纷试图灭火。
但奇怪的是,明明才刚燃起来不到一分钟的火,却怎么都灭不掉,反而愈烧愈烈。
眼见着情况不妙,晓连忙招呼着大家离开现场。
“大家有序离开!弯腰,捂住口鼻!”
平常医院里也会组织火灾演习,按照演习时的安排,各个医护人员各司其职,整栋楼很快就进入了有效的人员撤退程序,晓见最后一名病人跑下了楼梯,临走前,冥冥中回头朝火场看了一眼。
过去了一段时间,火势已经越来越大,近乎烧掉了半个走廊,周围的温度急剧上升,但甚尔还没有出来,VIP病人也没有出来。
理智告诉她,这种情况只有专业的消防人员才能解决。
但就在这时,晓抬眼一看,竟在摇曳的火丛间发现了相互依靠着跌倒在地的小木子和渡边。
他们紧闭着双眼,看上去已经昏迷了。
晓一惊,“小木子!渡边!咳咳……”
浓烟渐渐弥漫了出来,晓随手撕开一旁的床单捂住口鼻,又连忙抓过病房里不知道谁接的用来做什么的水往身上倒去,第一个反应再这样子下去,小木子和渡边很快就会陷入窒息,到时就算救回来,大脑也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
于是她估摸了一下距离,想着就这几步,便毫不犹豫地一低头,冲进了火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