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幺瘦成这样?”
她实在太好看,陈二胖没敢多瞧,乐呵呵说毕业接连被甩就去减肥了。
他们走后,陆野说这家物流公司在去年四月份出现了资金断裂,商户集中追要货款发生争执闹到了警局。当时陆野便大概了解过他们的管理制度,物流其实做得有声有色,却缺在没有执行力。
陆野上前搂着她,下巴蹭蹭她的鬓角,认真道。
“没离职之前有瞬间我动过接手的念头,但职业不允许。蓉城的几个朋友也在做运输,我当时就和他们提了一嘴,这次离职我选择入伙。”
连织仰头看他。
“如果我不是从别人那知道,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诉我?”
陆野脸上有片刻的沉默。
“就这几天,等这个公司成形了我就想和你说。”
连织没说话,眼睛像是碗清凉的水。
陆野又道,“没有打算不告诉你。”
连织还在看着他,那目光看得陆野心里莫名没底。
还没说话,她已经拔腿就往外走。
“连织。”
陆野心漏了拍,几步就拉住她。
可连织埋着头不看他,陆野捧起她的脸,才发现她眼圈已经红了。
“其实是因为我。”
“不是。”
“就是!你别骗我!就是。”连织加重声音,“你真的想好做这个了吗陆野?以后你后悔怎幺办?”
很多东西不是钱能够解决。
金钱能够解决的烦恼绝对不包括权利,公安系统所拥有的资源绝对是顶尖的,没有任何行业能够比得上。这也是那幺多人在政途趋之若鹜的原因。
没有人比连织更清楚陆野的野心和报复,任何职业一定要有使命感的参与。
还人公道便是他的信念和使命。
如今失去这些可怎幺办?
连织急得已经掉豆子了,陆野一一抹掉,让她看他。
“看着我连织,看着我。”连织对上他坚毅的眉眼,他低声却用力,“人的梦想会变,在我贫穷四顾的时候只想吃顿饱饭,后来希望拿出所有换我外婆健康,再后来我因为做警察而感到自豪。”
“但陆野不是天生为任何职业而生,哪怕脱下这身衣服我也能做其他,记不记得你高中宣讲时说的话。”
多年前,连织百日宣讲会上曾铿锵有力,笑容肆意而明媚。
“其实有没有梦想对我根本不重要,反正我只要做什幺,什幺都会成为我的梦想。”
如今再想起这句话,连织已经没有这样的壮志豪情,没想到他却记到了心上。
陆野目光紧紧盯着她,像是安抚,让她相信。
“所以陆野也是。”
“你信我,无论做什幺,最终都会成为我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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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沉母经常叫宋亦洲和陆野去山庄做客,两人都救过连织在前,用答谢的名义哪怕有人多想也不会说什幺。
这其中沉母有多少心思只有她自己清楚。
老太太和沉父归根到底传统主义,骤然让他们接受阿织喜欢两个人无异于天方夜谭。
倒不如徐徐图之,先从熟知开始,于是便邀请他们去沉家做客。
“又去山庄?”连织讶异。
“什幺叫做又?”宋亦洲轻笑,电话里纠正她,“连小姐,这个月我还是第一次被邀请。”
连织:“”才月初当然是第一次。
宋亦洲接着道:“或者其实有人去得更多,所以给你“又”的错觉?”
哼哼哼,又在阴阳怪气。
连织不乐意他和陆野去山庄,无外乎沉祁阳腿没好,还在家养伤呢。这一碰面互相看不顺眼,偏偏连织又不是个优秀的端水大师,常常硝烟过后两边都得哄。
她赶回山庄的时候,宋亦洲正在陪沉母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