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时不相信雄虫真这样子干了:“你真的有病?”
云酒开终端上的合同给他看,赤裸裸的“已售卖”三个字让伊时无语了片刻。
他没有话可以讲了,于是只能说:“6。”
云酒朝他笑了笑:“所以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伊时转身就往房间里去,云酒贴心的帮他关上门。
至于他,他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他把原来云久的衣服全挂二手网站打算售卖出去。
没一会,伊时就收好了,他的东西不多,来的时候也只带了一小袋衣服。
他看着几乎啥也没动的雄虫,问:“你还想让我帮你收?”
“我不要了。”云酒答,他就只把云久的电脑带走,书房看过了,没有什么重要的文件。
雄虫一向任性,且奢侈,伊时也没有怀疑,走在云酒的旁边。
提出了今天他最想问的问题:“住哪里?”
云酒买的新房子特意挑了离军部最近的地方“你跟我走就懂了,不会让你睡大街的。”
飞行器上,伊时问:“你开?”他记得雄虫是不喜欢坐在副驾驶上的。
云酒摇头,虽然那会伊时在军校的时候自己在他旁边也跟着听学了飞行器的驾驶了,但没有上手操作过,他怕发生意外。
“我刚刚经历飞行器爆炸,你来。”他说。
伊时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我不知道地址。”
云酒说了一个地址,伊时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离军部这么近,是想让他曾经的下属看到昔日风光无限的中将沦落到跟囚牢里的虫没有区别吗?
经历了差不多一年的折辱,他心态也稍微的平稳了一点,他破罐子破摔的想,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活着也行,死了也不是不可以。
等到了新家,云酒开门,让他也录入指纹,录好之后开门走进去。
夜晚,伊时像往常一样穿着衬衫跪在床头,云酒洗澡完出来看到就是这一幕。
他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忽视心脏传来的窒息感,他轻轻的走到对方的身边。
摸了摸伊时的头,伊时没有反应,或者是,是他锻炼出来了的,夜晚他的反应迟钝,跟死虫没有什么区别。
云酒把他抱起来,丢在床上,床很柔软,虫在的地方立马陷下去一小块,紧接着云酒坐在他的旁边,轻轻的把他的的衬衫脱下来。
入眼的就是横竖交叉的伤疤,他的双手抖了抖,然后抚摸了上去,被冰凉的手触碰到,伊时身体轻轻的往前缩了一下,多亏了雌虫先天的强大的治愈能力,新的伤疤早已结痂。
他想问对方疼吗,但是他不敢问,也不能问,因为他现在只能是云久。
云酒把伊时塞进被窝,用被子遮住,然后自己躺着他旁边,把伊时抱在怀里。
“今晚不打了?”伊时问?
雄虫没有立即答话,伊时感觉脖颈有点温热,就像是温热的液体不小心滴到上面而滑过的感觉。
等情绪差不多缓好的时候,云酒开口:“不了,这里没有工具。”
原来是这样,伊时闭眼,没再讲话了,云酒也没有睡着,黑暗里垂着眼睛看着伊时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