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吗?没吃就过来吃点。”
谢雪阳点点头,忽略鞋架上早就没有了她的脱鞋,只穿着袜子踩在地板上,去了卫生间洗手走来。
她刚落座,谢母就训斥道:“自己不知道去拿碗和筷子啊,越大越没有规矩,回家也不早点说,都没做你的饭……”
一席无话,晚上,谢雪阳刷好碗后,其他几人已经洗漱完毕,谢父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堂哥不知去向。
谢雪阳推开自己房间的房门,就见堂哥大剌剌躺在她的小床上,正在打游戏。
她的行李箱还放在客厅呢,堂哥只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还没说什么,就听谢父大着嗓门道:“雪阳——”
谢雪阳回头,听见他慢慢悠悠地说完了冷漠无情的话:“你堂哥这几天还没放假,还在家里住着呢,他明天还要上班。”
“你就在客厅凑合一宿,让你哥好好休息。”
“让我睡客厅?!”
谢雪阳觉得荒诞至极,这一晚上的气也是受得够够的,当即穿了鞋拎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见此情景,堂哥也不装了,一骨碌爬起来拦人。
“唉、唉!雪阳妹妹,你别走啊,要走也是我走。”
说着,他就要穿外套装好人。
谢母也赶了过来,自己生的小孩好不容易回来,难得软了点心肠:“大过年的,好不容易回来了,出去住像什么样子。你今晚就跟我睡,让你爸在沙发上凑合一宿。”
谢母刚说完,手就赶紧拉住了要往外走的堂哥,给人牢牢地攥在了手心里。
谢雪阳听闻此话,抬头看向谢父。
谢父冷哼一声,张口就骂,唾沫星子横飞:“就让她睡一晚沙发怎么了?还能冻死她不成!小丫头片子被你惯的那么娇气,还怎么嫁的出去!”
谢雪阳不等他说完,拉开房门就往外走。
她隐隐听见谢父一声更比一声高的唾骂,里面的兵荒马乱她不想再管,快步跑下了楼。
楼道昏黑,她手里还提着行李箱,担心谢母追出来纠缠不清,她走的很快,结果一个不注意,脚崴了一下,摔倒在地上。
等到了酒店后,谢雪阳赶紧打开空调,暖了暖冰凉的躯体,再把裤脚推上去,看见了红肿的脚踝和小腿的淤青。
她没忍住,还是又红了眼眶。
从她上大学起,堂哥就住进了她的家里。
堂哥自己家在乡下,他在县城上班,为了方便,就时常住在谢雪阳家。
说是借住,可一点分寸也没有,他完全没有客人的自觉,一点点侵入谢雪阳的家庭,逐渐把那里变成了自己的居所。
以前堂哥心里还有点数,每逢谢雪阳放假,他就回自己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