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
“买给你的,”她慌起来,赶忙咯吱咯吱搓着手里的碗,“我也有一个。”
“一样的?”
“唔,一样呢。”
曹小军挪过来,靠在她旁边,挠挠头,“这小粉狗——”
“哪个是粉狗了,人家是小狐狸,”吴细妹剜了他一眼,嗔怪道,“怎么什么到你嘴里,都变得土里土气的。”
曹小军听了并不恼,红着脸,嘿嘿笑。
“算我说错了,你别气,我重新说就是了。”他晃晃钥匙扣,“这狐狸挺眼熟的。”
“那是,现在火得很,还有名字呢。”她眨眨眼,想了半天,“好像叫什么玲玲什么的,啧,忘了,净弄些外国名字,记不住。”
“叫细妹吧,”小军乐呵呵地捏着,擎到她眼前,“你瞧这大眼睛,多大,跟你一样。”
“去去去,一边去,别碍着我刷碗。”
她故意甩他一脸泡沫水,却忍不住笑了。
“我那个就叫小军,回头得搞脏一点,毕竟你那么黑。”
“你惯会笑话我——”
他追着戳她痒痒肉,她笑着躲闪,朝他弹水回击,两人在厨房闹做一团。
如今,吴细妹独自坐在冰冷的板凳上,傻望着悬在半空的那串钥匙。
眼前曹小军的“细妹”沾着锈红色污渍,人造的绒毛黏成一绺一绺。
“他——”
吴细妹极力控着泪,脆弱沉重的水膜遮住了视线。
“小军他——”
老马沉默不语。
“那天保——”
“天保已经没有爸了,不能再没有妈。”
老马望着她,语气平静。
“吴细妹,你不是主犯,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到底要怎么表现,要不要看着天保长大,你自己想想清楚。”
眼中的海倾覆而下,吴细妹忍了再忍,终是低下了头。
“我说,我全都说。”
“你们要我说什么呢?”
徐庆利笑了。
“脚手架不稳,这是常有的事情,明明是施工方的责任,你们怎么能怪我呢?”
他夸张地倒吸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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