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形式已经不是当年,就算有人出现婚外情,最多也就是离婚,而不会被各种迫害。
旧情复燃后,她不管老实男人的百般恳求,连孩子的抚养权都没争就义无反顾的离了婚。而陈广志在跟他那糟糠又磨了两年后,也终于离了婚。
那时候,大街小巷里到处都是湾湾的言情剧,她觉得自己和陈广志,就是电视里那历尽磨难终成眷属的有情人。
然而,生活不是言情剧,还有油盐酱醋各种琐事。
陈广志是离了婚,对那糟糠也没什么感情,但对他的孩子们却很是上心。
孩子们生病了,他出钱,孩子们订婚、结婚了,他出钱出力,孩子们的孩子出生了,他不但出钱出力还亲自上阵帮忙操持。
为这些事,沈玉灵没少和陈广志闹,她觉得那些钱是两个人一起挣的,应该用在两人的生活里。
但陈广志却觉得她自私,认为两人已经在一起,那她就应该像对亲生孩子一样对他的孩子。
沈玉灵当时都差点没吐血。
陈广志的那几个孩子,哪个见到她不跟看仇人似的,她傻了才会把那几个孩子当成亲生的。
陈广志说不动她,她也说不动陈广志,渐渐的两人就有了隔阂。后来陈广志挣的钱就不再交给她了,而她也把持着自己的钱不给陈广志。
两人这样过了五六年,期间矛盾不断,最后她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就跟一个跟她一同摆摊的一个小商贩热络了起来。
那小商贩很健谈,沈玉灵被那被陈广志一再冷落的心,就那么再次燃起了火苗,渐渐的开始生了外心。
然而,当她提出要离婚时,陈广志却忽然跟疯了似的,抄起桌上的茶盘就朝她当头砸下。
“啊……”
沈玉灵被梦中的情景吓得猛然睁眼,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梦到了前世。
吓、吓死她了。
沈玉灵捂着咚咚跳的胸口,只感觉浑身汗津津的。
要说这世上除了沈玉林之外,她最怕的就是陈广志了。
想当年,那男人一知道她有了外心后,不但不肯跟她离婚,还家暴了她好几年,最后还是她大姐实在看不得她过那样的日子去求了沈玉林,那男人在沈玉林的周旋下,才勉强肯与她分道扬镳,从此是陌路。
可是,这莫名其妙的,她怎么会忽然梦到那个男人?
沈玉灵百思不得其解,可紧接着整个人就一僵。
那香气……
她被套麻袋时,那人临走撤掉麻袋飘过的那一闪而逝的香气,好像是陈广志以前喜欢的香脂味道。
她记得的,陈广志虽然是个男人,但一向注重外表,身上从来都板板正正,脸上手上也从来不会像这个年代的人一样粗糙,那时候没有什么雪花膏,陈广志就喜欢用一种香气特别浓郁的香脂。
特么,那套她麻袋的该不会是陈广志吧?
可为什么啊?
除了自己举报方有顺以外,他俩好像没什么交集,也没得罪过他吧?
还有,那时候她也没说自己是谁,陈广志又是怎么知道她的?
变帅了
沈玉灵这边百思不得其解,那边沈玉林已经蹬着三轮车到了高中学校门口,远远见有个身姿挺拔的少年静静站在那里,认了半天才认出来竟是赵回。
“你怎么来了?”沈玉林吱嘎一声,将三轮车刹在赵回跟前,上下打量着他浑身上下,满眼的惊异:“一个月不见,精神了不少啊。”
这些年赵回身上一直穿的补丁摞补丁,头发也是长的碍事了,才会让方姥姥拿剪刀修理一下,根本看不出长得有多好。
可如今他穿了一身板板正正的新衣服,头发也剪的干净利索,就连脸上都白净了不少,整个人就变得既精神又帅气。
“哪有?”赵回被沈玉林调侃的有些羞赧,转而看向方有顺:“爷爷过年好,今年实在是忙,也没顾得上去看您。”
他一放寒假就去了供销社,年前年后正是最忙的时候,他一个新去的,谁都能指使他干活。他几乎是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白天在柜台卖东西,晚上还要在供销社的仓库清货摆货,以至于连个年都没顾得上去给方有顺拜。
直到今天,供销社里已经不那么忙,又知道今天高中开学,这才赶紧请了假过来看看。
“过年好过年好,有了工作忙就先忙工作,那是正事,我这又没啥事,不用特意过来看。”方有顺笑呵呵的说着就要下车,赵回见状连忙去扶。
“呀,你变帅了哎。”难得看到他这么精神,沈玉袖看的眼里也发亮。
浓眉、大眼,鼻梁挺直,脸庞棱角分明,再加上这一身板正的新衣服,简直像换了个人。
这要是在街上偶然碰见,她还真不一定敢认。
“你也更好看了。”赵回被她看的面红耳赤,只觉得心里像揣了个兔子,不停咚咚乱跳。
沈玉袖听到他夸自己,高兴的一笑,刚要说什么,就被沈玉林抢先一步堵住了。
“呦呵,供销社是锻炼人哈,才干了一个月就会睁眼说瞎话了,就她个黄毛丫头哪里好看了?”沈玉林说着还上下看眼沈玉袖,很不满意的啧啧摇头,好像她长的有多磕碜似的。
沈玉袖一听不干了:“你还黄毛小子呢,整天跟个猴儿似的上蹿下跳,也有脸说我。”
“噗呲……”
沈玉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忍俊不住的笑声。回头看去,就见周清瑗和一个女孩正看着这边笑,立刻挥着爪子跟她俩打招呼。
“你们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