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没有多重要的东西在包里,她不过就想试试。
叶雁禾后来频繁地找余芷,一面劝余芷别为捕风捉影的事影响夫妻感情,影响正常生活,一面又说忘了宗旨,说起了她自己的事。
她刚进余家的时候,余父年轻的时候,他们夫妻俩也经常为捕风捉影的事情闹别扭。
男人身价高了都这样,招人眼,招人惦记。
那个时候她每天都要检查丈夫的衣服,看看衣服上有没有野女人的痕迹。什么口红印啊,什么头发啊,纸包不住火,偷过腥总会被逮到。
余芷听了,重新面对闻博延的时候眼睛里有了一些冲动。
闻博延的身上是否会有白映秋的头发。
闻博延是否经常跟白映秋见面。
这些问题搅和进余芷的生活里,但她还是没有下手,做个偷窥狂,拿一个男人的衣服做研究。
但她在有意无意地计算闻博延工作的时间和行程,还有之前那些他没有回家的日子。
这些问题多半时间填满了余芷的全部思想,把一个原本就没有学会好好爱自己的人逼进了一条偏僻、狭隘的小巷子。
入夏的时候,又酣畅淋漓地下了一场大雨,地方台的早间新闻里说的都是雨水的事。
俩人坐在餐桌上吃早饭。
包的事就那样不了了之,家里早该要的生活费余芷还一直自己苦撑着。她心里藏了太多事情,日子也就像要随时会垮塌似的,什么事都难以提上正常日程。
新闻播着,闻博延突然让余芷帮他收拾出差一周用的行李。
余芷立刻警醒地从碗里抬起眼睛来。
这次要去哪里出差?
会去几天?
这次会带谁跟着去?
余芷掩饰着,把这些问题一个个问出来。闻博延手里握着勺子,搅着余芷端到他手边的薏米赤豆汤。
最近雨水多,薏米赤豆汤祛湿很好,她又熬了。
生活里虽然又横插上了一些东西,但日子还是破破烂烂地被余芷伸手继续推着滚滚向前。
一个人的生活,无论在旁人看起来是好是坏,埋在其中的那个人也会害怕去改变。
能承受继续的痛苦,却难以承受改变时带来的恍然和不习惯,和不确定的一些失去。
得到答案,闻博延去的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她能肯定,没有人会选择那种地方跟什么人见面,逗留,何况身边还有那么多人跟着。
她害怕的事,至少是不道德的,不道德的事要做,至少会躲避人。
“突然问这么多问题,想干什么?”
余芷自己沉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运筹帷幄,闻博延突然发问。
她恍然抬脸,她已经被某些情绪逼到奔溃,但她还没有丢到自己的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