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桥连忙牵起胡亥的手,拉着他一起向着秦始皇的寝宫走去,嘴上还低声嘀咕,“阿兄兄你是知道我的!我一人面见父皇时瘆得慌,平时也多亏有阿兄兄在,我才敢与父皇多搭几句话。”
“……呵呵,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胡亥听到这,脸上难免有些得色,轻声,“父皇威霸一方,气势骇人,阿弟你敢偶尔交流已经很有勇气。寻常贵族子弟与父皇对视上,都会吓得两股战战呢。”
如桥憨憨一笑,道:“所以阿兄兄最为厉害。”
两人一路走到嬴政寝殿,恰好是新轮班的内侍,尚不知道嬴政与太后的默契,便将一行人拦了下来。
如桥和胡亥没遇到过这事,面面相觑。
徐将行冷眼瞧着,直到两人准备让眼前的内侍进去通传时,他才大迈步走上前来。
徐将行轻声道:“没眼见没规矩的东西,每月一日可是陛下专门为见如桥公子定下的日子,你也胆敢阻拦!”说罢,便丢了一枚印章过去。
内侍见后,连忙慌张地低下头,在前面引路。
胡亥咬紧下唇,表情陡然
一沉,区区一个内侍,居然敢指桑骂槐、冷嘲热讽。
“阿兄兄?”
“我没事。”胡亥给自己洗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很冷静。
……
但是当两人正式进入秦皇宫寝殿时,胡亥却被眼前这一幕真的整破防了!
胡亥傻乎乎地瞪着前方两人,手指颤抖地指着前方,他几乎发出灵魂的一声尖叫:“这,这竖子为何在龙榻酣睡?!”
公子如桥也是一副傻啦吧唧的表情,状态没好到哪里去。
被他们瞅着的正是横七竖八地躺在龙榻上的张婴。
“嘘!”
坐在龙榻旁,正小心给张婴盖被子的扶苏回头,微微蹙眉,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大兄!”
“长兄这……”
胡亥和如桥迫不及待地想继续询问,却见扶苏再次做了一个安静的姿势,紧接着,他们看见扶苏缓缓起身,起身起到一半时停住,右手轻轻一拉,原来是衣袖被张婴在睡梦中扯住,一时拽不动。
扶苏尝试了几次不行,利落地从右腰抽出一柄青铜小剑将衣袖轻轻割裂开,同时将张婴露在外面的小手手,再次放入被子中。
胡亥:!!!
如桥:!!!
等扶苏领着两人出寝殿,回过身,便看见两张恍恍惚惚的脸,片刻后,一张表情极为扭曲,另一张则是全然的震惊和八卦。
扶苏还没来得及开口,如桥几乎是脱口而出:“大兄,那,那小子难不成是你儿子?”
“混账!胡说八道!”
扶苏脸上
的笑容都快稳不住了,“日后不可浑说!”
“可,可若不是……”
如桥指着扶苏的衣袖,发出灵魂的质问,“为了不吵醒他,大兄你至于割断衣袖吗?”
“就这?”扶苏没想到是因为这个举动被误会,他轻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过是效仿父皇罢了。”
这下是胡亥忍不住震惊出声:“什么!父皇也割袍过吗?!”
扶苏点头。
胡亥还不敢相信,忽然听到身侧如桥低声嘀咕。
“大兄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对哦,当初第一次见这小子的时候,这小子被父皇抱在马上。两人的衣袖打成了死结,父皇便是用青铜剑割断自己的衣袖……”
胡亥忍不住露出呐喊脸,道:“凭……凭什么!”
“行了,一点点东西也要计较。”
扶苏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阿婴之前噩梦不断,好不容易才睡着。让他好好休息。”
“可他居然睡在父皇的床榻上。”
如桥的语气还带着点委屈,“我都没睡过呢。”
扶苏不在意道:“朝中重臣,促夜长谈后多会在此休憩。”
胡亥吃味地冷哼一声:“区区一稚子,也算重臣?”
扶苏瞥了对方一眼:“阿婴功在社稷,冯丞相、王丞相和御史大夫刚刚都在苦恼要如何定他的奖赏,因为功劳实在是太大,这样岂能不算重臣?”
如桥还处于状况外,喃喃低语:“莫非不是大兄,是父皇的……?”
扶苏黑着脸,打断如桥
道:“再胡乱猜疑,估计你得在南宫殿待到成年方可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