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抬起眼,眼里图穷匕见的寒光一闪而过。
“你们有没有命拿了。”
茶碗应声落地,惊起一阵碎瓷之声。
荆巍神色张皇,悬于半空的手还有些微微颤抖。
刘煜见状,冷哼一声:“就这点胆子,还敢狮子大开口。”
荆巍不作声,他羞愤不堪,连头也不曾抬起。
“付将军先前发的毒誓,不过片刻功夫,便要作废么?”有人仍嘴硬道。
刘煜看向那人,唇角微扬,她好整以暇道:“付将军发的誓,和我荆沅有什么关系?”
她看着那人,神色冷冷,像是吐着蛇信的毒蛇,将那毒渗透进四肢百骸。
迎着她盛气凌人的目光,那人竟有些退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付将军不能率数万之众,并不代表荆沅不能啊。”
刘煜手中的玉杯忽地悬空,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声响。
“届时,人少力弱的蜀州,又该是何情景呢,令人好生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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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煜:护妻狂魔jpg
好一出你唱我和
突变
这场剑拔弩张的对局以双方各退一步告终。
蜀州退而求其次,收回了先前无理的减税要求,转而以十万银两作罢。
付祂欣然应允,承诺不日沧州州牧谢清尘自会奉上白银十万,愿沧、蜀二州永结同心。
只是付祂先前发的那一番毒誓,却让她事后懊恼不已。
“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改掉冲动鲁莽的性子啊。”付祂坐在桌边,她一手扶额,就着凉茶一饮而尽。
这厮起誓,便意味着她再也不能以个人名义调遣未洲军队。来日不知会生何变数,如此一来定会多许多她不曾设想的桎梏。
思及此,她便懊恼的长叹一声,叹自己竟轻易被人激了性,莽撞立誓。
“无妨,你还有我呢。”刘煜宽慰道,她看院里的侍卫退去之后,方才小声开口。
“蜀州这番条件,提的不太寻常。”
付祂抬眼,她看着刘煜似明镜般的眸子,迟疑道:“莫非”
忽地,院落响起了一阵瓦罐碎落之声,哗啦作响。
付祂竖起一指压在唇上,示意噤声,她悄无声息的绕到屏风后,拿起一旁刀架上的长刀。
纸门上赫然映出了高大的人影。
一门之隔,付祂屏住了呼吸。
门被轻轻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