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蜀州境内,荆沅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她纳闷地揉了揉鼻子,嘟囔着:“谁在骂我?”
付祂坐在一旁磨刀,闻言,手下动作顿了顿,疑道:“兴许是齐大人吧。”
“管他呢。”荆沅无甚所谓,她微微靠近付祂,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荆沅的呀。”
付祂抿了抿唇,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质地莹润,触手温凉。
“躲避窦云追杀的时候,沧海桑田带着我前往废弃的秦王府暂避,在那里找到的。”
荆沅恍然,这是她幼时随手送给付祂的白玉,当时这块玉被付祂转手贿赂了谢府下人,因此付祂得以有在谢问面前崭露头角的机会。
之后几经辗转,还是回到了荆沅手上。
常言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你看,老天爷都不让你我分开。”荆沅倚在付祂肩头,惘然叹道。
历经千帆,归来初心不改,发生在刘煜身上的种种,终成过往。而如今她要以荆沅的身份,光明正大地与她长相厮守,再不分离。
付祂闻言,抬起握刀的手,粗粝的指腹轻轻抚摸着她的眼角。
她最喜欢她这样抚触她。
“主子,好久不见啊。”桑田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两人循声望去,不远处的屋檐上,桑田吊儿郎当地仰卧其上,一旁的沧海任劳任怨地帮他遮着刺眼的日光。
荆沅顿时黑了脸,纳闷道:“怎么哪都有这两个人啊?”
真是阴魂不散。
谁料隔着老远的距离,桑田竟听得一清二楚,他陡然跃起,愤然:“执金吾托人送了信来,既然主子不愿见到属下,那属下便告辞了。”
话音刚落,他作势拉着沧海便要走。
沧海这个闷葫芦,说走他是真的跟着走。
“别别别。”荆沅忙唤住转身欲走的桑田,好言好语:“都说主仆情深,桑田何必如此见外。”
她急忙迎了上去,桑田做正事自然不敢马虎,玩闹了一阵,飞身落檐,将一封密信呈递给荆沅。
荆沅神色凝重地接过,她喃喃着:“定然是京城生了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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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沅(微笑脸):真是个赔钱货。
齐扶枝远在沧州,打了个哈欠,纳闷地想:谁在骂我?
乌鹊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夜深人静时,洛府院中,一人长身而立,背着一把大弓,平日总是言笑晏晏的脸上却凝上了层冷霜,散着逼人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