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是那些台谏之臣最愿意看到的场面,于是对着天子山呼万岁。
闻澈卸去了所有的权利,出宫的时候,连双翅官帽都没有戴,就随意地夹在怀中。
今日难得是个风和日丽地好天气。
闻澈抬眼看了眼太阳,阳光便从他的指缝中漏了进来。
“令溪,你会好起来吧?”
事情似乎真得发生转机,闻澈辞去所有权柄只在家中照顾岑令溪的第三天,岑令溪身上的烧终于退了下去,请了太医来看,说是病情在慢慢好转,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闻澈这才缓了口气。
傍晚的时候,昏迷了许久的岑令溪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轻声咳嗽了两下,“水,水……”
闻澈着急忙慌地将盛着温水的杯子递到她唇边,岑令溪才醒来,也没有力气去端,便就着闻澈的手小口地啜饮完了一杯水。
“你感觉怎么样?”
闻澈甚是担忧。
岑令溪转眸看向闻澈。
此时的闻澈,哪里还有先前的半点风度,头发不知几日没有梳过,衣服也皱巴巴的,下巴上全是青色的胡渣。
“你一直在照顾我么?”
闻澈点了点头,说:“你先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都有我。”
岑令溪问出了那句闻澈病着的时候她就想问的话,“我都要杀了你了,你这样对我,值得么?”
闻澈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说得什么话,你在我这里,永远是最重要的,”他说着将岑令溪搂紧了些:“我卸去了一切权柄,等你这次好起来,我便陪你去江南,去塞北,去陇西,好不好?”
岑令溪没有吭声。
“所有的事情,都不如你重要,令溪,我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
死生
岑令溪怔愣了下。
在闻澈说他已经为了自己卸去了一切权柄的时候。
她不大明白。
闻澈这样野心勃勃的人,他曾经孜孜以求,甚至不惜杀了老齐王,背上了“奸臣”的名号才得到的权柄,怎么会说放就放?还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