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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都做好了那名孩子大惊失色、被吓着跑开的理由,但事情比松田阵平想的顺利。
太宰治根本就没有反抗,甚至主动配合着他演了下去。
“但在甩掉那些视线后,他却突然松开了手,并且劝我最好离他远点。”
“一个小孩子,竟然会觉得自己是个大麻烦。”松田阵平当然没有把太宰治那句劝告放在心上,并且,他还毫不顾及太宰治那羸弱不堪的反抗,将人押去了医院。
“我原本是想直接送他去警局的,但是他说什么也不干。”
松田阵平第一次知道有人犟起来比他还要倔,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当作威胁的筹码。
刚遇见的那一天,松田阵平就去交了个医药费,转眼那家伙就爬上了医院顶楼,想要一跳解千愁。
最后还是他同意了太宰治不将他带去警察局,这才暂时平息了风波,让那家小医院没有经历新闻风波。
“他说他失忆了,记不清过去,我也没有在他身上找到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文件。”松田阵平有些头疼,“不过他并不想找到自己的过去,对那段记忆也是只字不提。”
“听上去确实难办。”萩原研二毫不怀疑自己发小的话语,他顺着松田阵平的讲述,立刻明白了太宰治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小阵平,你很不放心他吧。”
松田阵平点头,“他必须待在视野范围内,若是不绑着他,他便势必要去寻死,还说着什么‘只有死亡才是最终归途’的中二话语,然后闹腾的不成样子。”
若把太宰治丢在他家里,指不定等他回家的时候,家里就变成了凶宅。
“而且我也想要尝试寻找他的原本身世。”所以松田阵平思考了整整一个小时,最后决定把太宰治带来。
然后萩原研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小阵平,这件事你和我们的总教官鬼冢教官说了吗?”
虽说那人看似很严厉,但实际上,他就是很严厉。就算拿“相依为命的弟弟”这种说辞,那位教官也不一定会松口,让松田阵平带人进来。
更何况,这里还是警校;更更何况,以松田阵平的口才――
果不其然,松田阵平面色有些僵硬,但他还是认真回答,“说了,他不同意。”
像是注意到了萩原研二的担心,松田阵平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经调查过了,这间屋舍原本是上上上上任的某个有钱学长为了不和女朋友分开修建的,他们分手后,却留下了这间在监控死角的屋子。”
“校内认为屋子可能是清洁房,又因为地处偏僻,所以一直没有人打理。”
松田阵平一看就是早有预谋,就连屋子的内情都打听清楚了,他一边说,一边将买给太宰治的东西放好。
“并且这间屋子没有钥匙。”松田阵平进来的时候是直接撬的锁,“我也不会给太宰治离开这间屋子的机会。”
萩原研二看着只有外表破败,内里已经焕然一新的屋子,再次认识到松田阵平的动手能力。
屋子里面所有能够威胁到生命的东西都搬了出去,包括但不限于桌椅、任何长条状物,就连太宰治能够碰到的墙壁都铺上了软垫。
“叮当。”松田阵平解开了绳子,用带有铃铛的锁链锁住了太宰治的脚腕,然后将太宰治的移动范围限制在了屋子的卧室内。
“萩,我们训练的时间绝对会占据大半的时光。”他将买的电子游戏机和玩具放在床头的柜子里面,不仅是玩具,还有着塞满了的食物。
萩原研二心想,做出这种事的,若不是松田阵平,他绝对会报警。
但偏偏,这人是小阵平。
他看着闭着眼睛的太宰治,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两天后,检查锁链是否被太宰治破坏的人,多了他一个。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萩原研二已经认识到了太宰治这个人有多么……不合常理。
不能用正常的眼光看待太宰治,他就像是充满了怪癖、与世间格格不入的天才。
而在找到有关太宰治的一切线索前,萩原研二不得不承认,小阵平的做法是对的。只有将太宰治锁在这里,才能防止他伤害到自己。
……
“研二、研二~,研――二――”太宰治有些无聊地叫唤着萩原研二的名字,有些索然无味地把萩原研二刚刚抽走的那张鬼牌又抽了回来。
“太宰,你要叫我研二哥哥。”萩原研二在对方举着的牌上滑动,可就算他如何盯紧太宰治,也无法看出他表情的差异,最后只能随意地抽了一张――‘又是鬼牌。’
他已经第四次抽到鬼牌,然后太宰治又会把这张牌抽回去,继续让他从对方手里那么多张牌里面,精准无误地抽回来。
若是某些胆小的人,或许已经被这仿若背后灵附身、操控了他人生那般的场景吓出冷汗,可萩原研二没有,他只是有些苦恼的“啊”了一声,然后和太宰治继续玩了下去。
‘想不明白,松田阵平那个认准一件事就死磕的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这位萩原研二也一个样。’
太宰治把牌一丢,“不玩了,没意思。”
他选择性地遗忘了,若是胆小的人,从一开始便不会陪他玩牌。
“小阵平呢?”这个称呼是太宰治抄袭萩原研二得来的,虽然成功得到了松田阵平的黑脸,但萩原研二似乎很高兴。
“他在宿舍里呢。”萩原研二揉了揉太宰治的头发,确认干了之后才收回手,“我们可是从宿舍里面悄悄过来的,要是一直都是他,未免也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