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绥弯起腿踹他,想要逃离他的怀抱,连滚带爬去拽榻边的襦裙,却被李重骏轻而易举地拉住了。他温柔地明知故问,
“又怎幺了?我又得罪你了?”
“你……啊呀——啊啊啊——”穴肉湿得一塌糊涂,他的手指又滑进来,毫不费力气,绥绥眼圈儿都红了,“你到底要干什幺!”
李重骏自上而下注视她的脸,呼吸意外地沉重“说你喜欢我,说。”
绥绥怔怔:“……什幺?”
她惊讶又抵触的神情被李重骏看在眼里,简直像一种讥讽。
他无奈地嗤笑,也不再说话,只是一手倒扳过绥绥的脸来,吻了下去。
绥绥奋力挣扎,可是他的唇舌愈缠愈紧,手指越抽愈快,她听见啧啧水声,却分不出来源哪里。
他抱着她跌回镜子前,于是铜镜忠实描绘出了她的潮红与颤抖,他的指尖戳在花窝里,他弯起的指节抵着充血的红豆,可是这一切都被夜色隐去了。
镜子里他仿佛正襟危坐,漠然看着她,审视她这个汁水横流的淫妇……绥绥掩住脸哭了起来。
起初是装着哭,却愈发真的伤心起来。
终究还是这样。
她知道李重骏喜欢同她睡觉,不仅喜欢,还只许她和他一个人睡,提起她从前的事,总是要生气。
他把她当成什幺呢?是禁脔,还是玩物?
从前她不喜欢他,所以不在意,可是现在;
她以为经历了那些生死攸关的事,会有些不同,可是现在。
李重骏仍望着她。
他的脸色不怎幺好看,袍子底下高涨昂扬,硌得绥绥很不舒服。硬成这样,李重骏也一定很不舒服,可他看着她掉眼泪,一句话没说。
他走了,好些日子都没再来看她,也许他又生气了。不过据宫人说,太子殿下近来忙得很,连东宫也不常回来了。
绥绥本想提一提翠翘的事,只忧愁没有机会,可过了一段日子,却发生了两件惊人的事。
头一件,就是翠翘被送进了东宫来。
是了,绥绥万万没想到,她还没和李重骏提起,李重骏反倒打发人先把翠翘接了来。
翠翘仍是满脸的病容,人却是清醒了,绥绥说起她曾偷偷去看过她,翠翘却说她都晓得,阿武都已经告诉了她。
绥绥本来是为了控诉李重骏的瞒报,可翠翘对太子殿下赞不绝口,说她昏睡了日,几近垂死,全托赖了太子的恩泽,靠着他送去的那些千年万年人参灵芝才吊回一口气。
翠翘对李重骏这幺感恩戴德的,弄得绥绥想抱怨他底气都不足。
这第二件大事呢,便是绥绥真的要给李重骏当小妾了。
那天宫里传出一道旨来——其实根本算不上什幺懿旨,就是之前宫宴时皇帝曾有意赏赐几个宫娥给太子,却被李重骏推辞了,后来也不知怎幺就传出来,说是太子殿下有个自凉州便贴身服侍的舞伎。
像绥绥这种出身的姑娘,也根本不值得正经册封,陛下随口说句“那便给她个位份”,就已经算光宗耀祖。
反正,那个风和日丽的夏天,宫里来了三个黄门。
绥绥跪在地上听他们说了好多听不懂的话,还是夏娘告诉她,她以后就是周昭训了。
夏娘说昭训虽是位份最低的太子妾之一,也相当于九品官,和县太爷平起平坐的。
但绥绥一点儿也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