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面前的少年皱起眉,对他说:“伤口一看就透着血你确定有上过药?天哪,瞿宁森,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居然这么喜欢用卖惨这种手段博取同情——”
“喜欢你。”
话音落下。
少年的声音忽然消失。
落地窗外,夜色朦胧而美丽。
大客厅内,灯光暧昧而闪烁。
寂静无声的空气里,瞿宁森轻轻握住少年冷白如玉的指尖,温柔无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嘶哑。
“因为喜欢你,所以不敢告诉你,我是瞿清的哥哥。”
“因为喜欢你,所以不敢隐瞒你,我是瞿清的哥哥。”
“因为很早之前,就喜欢上了你。”
“……喜欢你。”
沙发旁边,不知发生何事的粥粥低头默默给自己舔毛。
“喜欢”这两个宛如落入湖底的石子,在客厅泛起微微的涟漪,一时间,他们谁都没有出声。
似乎又回到那个吵架的深夜,寂静的空气中,只剩沉默在悄然蔓延。
这一次,林舟没有逃走。
可这一次,他依旧没有说话。
——当流浪猫故作凶狠也无法赶走投喂人时,茫然的它们只能焦躁地咬紧自己的尾巴,藏起来不说话。
柑橘香一点点侵入鼻尖,就像瞿宁森这个人,不知何时,已经一点点狡猾地侵入了林舟的生活。
而林舟不知所措,像是毫无捕猎经验的兔子,忽然被丢进名为爱的丛林深处,前方落下一颗果实,饿到习惯的他早已学会忍耐,不敢去碰。
他只能低下头,呆呆盯着拖鞋上的兔耳朵,似乎要把那双耳朵看出朵花来。
灯光下,少年细密的睫羽颤得像纷乱慌张的蝶翼。
一瞬间,瞿宁森的心忽然变得酸软。
还是个小朋友啊。
他在心中又爱又怜地叹了口气,不忍心再逼迫已经快应激的林舟。于是笑了笑,轻轻松开林舟的手,神色如常地转移话题:“饿不饿?”
“”
炽热温度缓缓抽离,林舟一顿,摇摇头。
瞿宁森:“那要不要喝点什么?”
林舟又摇摇头。
瞿宁森还是笑:“那怎么办太久没和你见面,我们多待一会儿,好吗?”
他的眉眼很温柔,声音是一如既往的低沉怜惜,似乎提出什么要求都能面不改色。林舟眨眨眼,半晌,忽然伸手,很轻地揪了下自己拖鞋上的兔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