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些纠结,他现在觉得像是一场笑话。
这顿饭纪永思吃得十分艰难,因为温文山和阮晴然一直在秀恩爱:温文山用公筷把挑了鱼刺的鱼放进阮晴然的碗里,阮晴然则用饼皮卷了大葱和烤鸭给温文山。
虽然烤鸭阮晴然是先卷了给纪永思的,但是纪永思却觉得她卷给他的那一张十分敷衍。
吃饭的时候纪永思没少用话刺温文山,而温文山从头到尾都很淡定冷静,不和他争论了什么,由得他在话头上占上风,那感觉分明是在对他说:“我让着你了!”
纪永思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更生气了,却拿温文山一点办法都没有,他饭也吃不下去了。
刚好饭店有人演奏古筝,纪永思把筷子放下,过去跟演奏者说了几句,然后他就坐在那里弹起古筝来。
纪永思小时候纪父非常注重他的素质教育,德智体美全面发展,他会好几种乐器,古筝十级。
他手指头一挑,试了试音,然后笑嘻嘻地看着阮晴然:“这首曲子送给我爱了五年的女孩,你是天边的月,而我就是一直追随着你的云彩。”
他说完挑衅地看了一眼温文山,温文山只是淡淡一笑,阮晴然却没忍住叹了口气。
这段时间她表达得已经很清楚了,却收效甚微。
她有些抱歉地拉着温文山的手说:“你别跟永思一般计较。”
温文山看着她说:“我以前真不知道永思这样多才多艺,一边吃饭一边有好听的曲子,何乐而不为?”
阮晴然听他这样说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便轻笑了一声,温文山把她的手扣得紧了些说:“我喜欢的女孩还有这么优秀的男人喜欢,我觉得自己的眼光很好。”
互虐的两人
纪永思看到两人的互动,心里虽然不爽,却还是行云流水般地弹了一首《彩云追月》,弹完后赢得了众食客热烈的掌声。
他有着得意地回原位坐下,跷着二郎腿说:“好多年没弹了,有些生疏了,好在功底好,还能拿得出手。”
温文山浅浅一笑,纪永思又说:“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我和晴然一起合作表演《春江花月夜》,当时赢得满堂喝彩,至今我们学校都无人超越我们的成绩。”
阮晴然听到这事有些无奈地说:“那年学校组织文艺晚会,我的一个室友帮我报了名,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没有学过乐器,只能报唱歌,本来想唱首流行歌曲应付差事,永思就跟来跟我一起合作,然后改了节目单,合作了《春江花月夜》。”
她其实不太喜欢登台表演节目,那次是没办法硬着头皮上的,她的嗓音温婉清脆,适合唱古典类的音乐。
只是她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功底,排练的时候还是纪永思教了她一些技巧,表演之所以能成功,她一直觉得是纪永思的古筝弹得好,他在学校里的迷妹多,才拿下了那场晚会最大的奖。
温文山有些感慨地说:“我一直非常羡慕永思能陪你度过大学和读研的时光,错过了很多美好,好在以后你的人生路我都会陪你一起。”
说到这里,两人相对一笑。
纪永思见他费了那么大的劲才勾起的阮晴然的回忆,温文山居然一句话就直接给全略了过去。
这顿饭吃完,纪永思差点没把自己气成河鲀。
他回去后心情非常不好,一打开门听到李苒在讲电话没搭理,她突然转过身,露出一张雪白的脸,把他吓了一大跳。
他压了一晚上的为怒火一下子就爆发出来:“丑人多做怪,你真该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才配得上你这张脸!”
他说完就走,李苒一脸的莫名其妙:“你脑子有病吧!我敷张面膜而已,碍你哪里呢?”
纪永思的声音传来:“哪都碍!”
李苒冷笑一声:“纪少,你这狗脾气要是不改,怕是要注孤身!我要是阮晴然,我也会选温文山,不会选你……”
她话还没说完,纪永思从屋里接了一盆水朝她兜头淋下。
李苒:“!!!!!!”
第二天阮晴然来找李苒商量工作的时候,见她的鼻子红红的,旁边的垃圾筒里扔满了卫生纸。
阮晴然忙问:“怎么好好的感冒呢?”
李苒磨着牙说:“别提了,昨夜被条狗给浇了一身的冷水,和他打了一架,就感冒了。”
阮晴然不用问都知道李苒嘴里的“狗”指的是纪永思,恰好纪永思此时也过来了,他比李苒还惨,额头上贴了个退热贴。
阮晴然:“……”
这是两败俱伤?这两人昨天晚上得互虐的有多狠啊!
纪永思把一张纸递给阮晴然:“这是我最新分析出来的数据,最前面的几项是最近种得比较少的菜。”
他说完又瞪了李苒一眼,恶狠狠地说:“我一定会让我爸把你给开了!”
李苒懒得理他。
他走后,李苒对阮晴然说:“你以后让温工多到产业园来,天天在他面前秀恩爱,恶心死他!”
阮晴然挤出一抹笑,无视她的这个提议。
李苒也觉得自己被纪永思给气傻了,便又说:“我刚那话你就当没听见,我被那狗东西气的智商快和他一样。”
阮晴然轻笑了一声,李苒擦了一把鼻涕后问她:“你育苗需要多久?”
阮晴然回答:“一般情况下,只要温度和湿度得当,蔬菜种子四十八小时内能出芽,播种下去到从地里冒出芽来,差不多也是四十八小时。”
李苒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做人手的安排和调配,他们从村里招了一些有经验的农民帮忙种植,这些人要做好相应的安排才会有更高的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