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太小,床榻太窄,连枕头都只有一个。脑袋挨着脑袋,胳膊挨着胳膊,一丝空隙也未留。她绷紧身子,揪紧了被褥,仍能毫无阻碍的感受到身边传来的阵阵灼热气息。
突地,朱棣侧过身,面向僵直身子的徐长吟。徐长吟勉强又往里退去,可这会她已抵着了床架子,退无可退,只得尽量缩起身子。陡然,朱棣一只胳膊横搭上来,圈住了她的腰肢,还未等她反应,他已用力将她往怀中带去。
徐长吟被迫窝入他怀里,虽说解了蜷缩身子的难受,可这处境却让她更为难为情。她努力想挣脱开来,却怎么地挣不开他桎梏的手臂,最后只得放弃,忿忿地瞪住沉睡的他,嘀咕抱怨:“睡觉也不安份!”
朱棣双目紧闭,似已睡得深沉,可他的手却渐渐不安份的从她的腰肢往上挪,徐长吟低喘一声,一把揪住他的手掌,又羞又恼的低斥:“想干甚么?”
岂知,朱棣竟然眼不睁,眉不抬,慢悠悠地吐出低沉的话语:“不干甚么,调戏你而已!”
而就在话音甫落之际,猛然听得“怦”地一声巨响,伴随一记闷哼,在屋中炸响开来。
这声响过后,屋中静可闻针。
“徐长吟!”朱棣咬牙的声音,“燃灯!”
“是、是!”徐长吟忙不迭跳下床,赶紧点燃了油灯。
随着摇曳的灯光,屋中的景象登时映入眼帘,而这幕景象足以让人捧腹大笑。
堂堂燕王朱棣赫然连人带被的趴在地上,而堂堂燕王妃徐长吟则神情尴尬无比的伫在一旁,讪讪地抽着嘴角。
朱棣脸色难看无比的从地上起来,将被褥丢回榻上,继而微侧首冷冷睇向徐长吟。徐长吟不觉打了个寒噤,勉强陪笑道:“王爷,这床榻太窄了,我去外面睡。”说着,她踮着脚,像被鬼缠住似的,就要往外冲去。
朱棣眯着眼盯住她,也不言语,只朝她勾勾了手指。
徐长吟干干一笑,识相站住。
“踹得舒坦了?”朱棣的嗓音冷得似冰
。
徐长吟咽了咽口水,“我认罪!”谁让他说要“调戏”她,她那会绝对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况且,她哪知他这么不经踹,竟给一脚踹下了床。这要传将出去,他燕王的一世英名也给悔了。想到这,她心中就涌起一股想笑的冲动。但她知道,若这会笑出来,下场必定凄惨。
朱棣冷哼一声,“你打算怎么陪罪?”
徐长吟深揖一礼,恭敬的说道:“让您踹回去!”
朱棣嘴角微抽,终是一拂袖:“就寝!”
徐长吟抿唇偷笑,模样乖顺的应了声“是”。
翌日。
待徐长吟清醒后,枕榻已凉。她醒了几分神,想及朱棣说过今日一早会去大岗村瞧瞧。
她打了个呵欠,披衣起身,铺好了床榻,轻敛罗袂出了西厢。
晨曦的空气份外清新,她掀眸往墙边望去,墙头探出几枝香气萦绕的桃花。她弯着眼眸,深吸口气,心气甚是舒适。
去后院打水漱洗罢了,她心中思量着得去买些柴禾回来,午膳与晚膳也是个问题。
思来想去,她的眸光朝隔壁睇了去。就在此时,院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