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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白无秋只得松开了作恶的手,当场人仰马翻。“叫你乱摸,这下还敢么”,章景扯了一个胜利的笑容,虽然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提着褥子岔开个腿,没一点正形。

本来还纳闷的白无秋一瞧,灰死的心一下子复燃,眼中闪着光亮,“哥哥,你不怪我?”

“有什么可怪的,本就是一场乌龙,你说我嫌弃你,白无秋,我问你,我当初为什么要救你?”章景翘着二郎腿,目光直勾勾盖过来。

白无秋忽然感到口干舌燥,隐晦扫过章景蜜色的小腿,道:“哥哥为官除恶扬善、解民倒悬,眼里见不得他人作恶,此乃官品幽洁,不惧宵小。”

章景无奈道:“倒也不必吹捧如此,我救你不仅是因为善举,相反,恰恰是一个小举动。”可能连白无秋本人都快忘却了,然而章景一直记到至今。

他指了指白无秋的眼睛,神情坚定,一字一顿:“你有一双不甘的眼睛,比谁都要怨恨,却藏得极为隐蔽,那时我就想,你日后定非凡人。若是没人拉你一把,不知会走向何种地步,幸好,也算没有失手。”

那是景最为正确策,白无秋虽然闷,可心思灵敏,察言观色,短短两个月内就赶超常人不知多少,这样的人没落王府遭人糟蹋,简直是暴殄天物。

想来居然还有些得意,章景不自主抹了把鼻子,转而继续絮叨:“你也别太当一回事,反正已经过去多年了,不如……”

话音未落,白无秋再次扑了上来,章景脸上的错愕还未消退,一双微凉的手就覆上了两颊,如寒冰在花火中绽放喷薄,产生的巨大的反应。

两颗头相抵在一起,传递着彼此的温度,章景亲眼看着白无秋的眼眸中泛起的泪光,肩膀因为激动而微微颤动,说不出是怎样的感情,章景只是觉得,该给白无秋一个正经的拥抱。

这一刻不再有什么别扭和难为情,章景自然地揽过白无秋的肩膀,揉了把白无秋的头发,“都过去了,你是个好孩子,一直都是。”

从未有人这般对他说,那些沉寂于心底的自卑、懦弱、愤恨,他一直以为隐藏得很好,直到有这么一个人只看了他一眼,就能道出全部。

锦城的六年又是如何应对的,带着十多年空白的身世,要完全适应另一种截然不同的世界。世家纷争、权贵朝野,往来尔虞我诈,乐此不彼,滚到刀刃中划破一身伤,拖着血淋淋的、惨败的身体回到家,却只得到父亲的叹息。

“哥哥,这辈子都不会放你走了。”白无秋呢喃道,迷恋闻着章景的发梢,就同六年前一般,周身重新被温暖包围。

“所以明白了吗,不准再干这种白痴事了。”章景难得温柔一回,遇到白无秋这种偏执,只好自认倒霉。

他不愿将陈年旧事翻土于表面,只是隐晦地告诉白无秋,自己站在他的这一边,不堪也好,狼狈也好,他们都是互相舔邸的温存。

回答章景的,是一记蜻蜓点水的吻,不似野兽般粗暴的啃咬,亦或如同水蛇的缠绵,而是轻轻在落唇角,而后迅速挪开,眨着那双脉脉的含情的眼。“嗯,都听哥哥的。”

身体如同烫铁浸入水中,章景燥个脸,心悸一般的感觉又袭来,方觉迟缓拉开身位,“我……我要休息了,你也早些睡觉吧。”

说完发现自己的衣裳已经成了破布碎片,脸色一黑,身后的人逐渐猖狂,赤裸的肌肤直接贴上来,箍住章景的腰,接着画面一转,两人双双跌入床榻。

温存

次日清晨,北台下了今年第一场大雨,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瓦檐上,如散线珠子般坠入青绿,县衙里那棵海棠落下一地粉白,枝头被雨水砸的摇曳,晃晃嵌入窗柩之中。

茶是刚沏好的,冒着腾起的白气,青瓷的小碟里摆了几道点心,样子精致可爱。白无秋伏在桌子上绘图,素白的手随着笔尖游走于画卷之上,每一笔斟酌一二,眉头或扬或挑,嘴角却含着餍足的笑。

又一阵雨刷刷洗过,海棠簌簌地落花瓣,榻上的人翻了个身,恬静的脸带着丝疲倦,裸露的皮肤布满红痕,如同盛开的梅花般蜿蜒曲下,消失在腰际。

白无秋的手一顿,撂笔起身,细细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不由得发出喟叹。而后替心爱人盖好了被褥,手却俏皮的朝那张英气的面颊上戳了戳。

似是有所感受,章景蹙眉发出一声哼声,将脸埋进了褥子里,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沉睡。此时已到午时,部下催了二三次,白无秋皆将人打发,不想错失此刻温情,手中把玩着章景的发丝。

待章景苏醒时,白无秋手上正拿着什么擦拭,身下的某个部位传来凉丝丝的感觉,一个激灵,手捉住了白无秋的胳膊,两人面面相觑。

视线落在白无秋修长的手上,仿佛还能看见指尖残存的软膏,章景面色一沉:“不知羞耻。”

白无秋马上掏出两指宽的小罐放在掌心,解释道:“我没有,这是给哥哥涂抹的药膏。”说着羞涩瞅了眼章景的腿,“昨夜是我太过了,以后会努力克制的。”

章景脑中如炸惊雷,昨夜的种种浮现于眼前,两人先是在床上展露手脚,后面实在抵不住白无秋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头脑一热就随着去了。

然而这厮如同开了荤腥的狼一样,将他折腾个半死,到现在腰还痛着。想到这里,章景重重敲了一拳在白无秋脑袋上:“走开。”

白无秋腆着脸还往前凑,握着章景的手放在胸口:“我的心以后就是哥哥了的,哥哥赶我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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