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触电一般收回手本能的吹气,眼眶泛红,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隋简没好气的握住他的手指,抽干了附近的水元素之力才凝聚出一块巴掌大的冰块,被他放在指尖降温。
直到云深觉得手指不疼了,冰块也化了以后,隋简才说了他一句:“莽莽撞撞的,如何可要长个记性,不要不清楚状况就随便乱摸东西。”
云深神情恹恹的点头:“知道了。”
这回他是真吃教训了,但也不能怪他莽撞,谁知道鸡崽的身体居然突然那么烫。
等等!他手都能烫红烫肿,那鸡崽不得被高温给烧死了?
云深低头一看,鸡崽果然已经不省人事,而且本来就被岩浆烫成了小羊毛卷的绒毛尖尖也有些焦黑。
“它不会真死了吧?”
云深有些难过,但有了刚才的教训他已经不敢去所以碰鸡崽了,而是扯着隋简衣袖说:“你快想办法救救它呀。”
鸡崽平日里多跟小金乌呆在一起,但云深好歹养了它那么久,要是突然死了,也会很伤心的。
隋简拍拍他手背安抚道:“不要急,它不会有事,说不定要不了多久还会给你一个惊喜。”
云深十分狐疑,但见隋简那淡定的模样刚要信他,却见隋简突然掐了个法诀,以灵力为鞭,将鸡崽卷在鞭子尖端末尾上,而后扬手一甩将鸡崽扔进了岩浆池内。
“你在干什么!”
人参精惊恐不已,隋简戏谑道:“你不是看到了吗?”
鸡崽直接沉进了岩浆池池底,这回连青烟都没冒一缕。
云深气鼓鼓的撇嘴,指着隋简横眉冷眼道:“杀鸡凶手!”
隋简被他气乐了,捏着他红扑扑的脸颊道:“你说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这么的笨,你就一点都没怀疑过那只鸡崽的品种吗?”
云深郁闷不已:“……不准说我笨!”
这么直接的人参攻击,好过分!
云深猜测了好久才把鸡崽和传说中的凤凰一族联系在一起,他震惊不已,万万没想到真当成一只普通宠物养着的鸡崽来历居然这么厉害。
隋简说鸡崽喝了祖凤的骸骨骨髓,如果它能吸收掉骨髓之中蕴含的庞大力量,那么它极有可能会直接脱胎换骨一跃成为成年的凤或是凰,从此天高海阔任君游,反之则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云深看不到池底鸡崽的变化,隋简不能动用太多的神魂之力,于是两人便耐心的等了好几日,期间也曾离开这里摸索过离开这片空间的出口,只是最后无功而返。
这个空间也如同前面两个空间一样是相接但不相通,若想离开,就必须寻到合适的时机打破空间壁垒。
确认了只能这样出去以后,两人又回到了岩浆池,鸡崽还是没有进化完成,但却比之前巴掌大的体型长圆了两圈,表层的已经完全焦黑的绒毛开始脆化脱落,身上秃得东一撮西一块的,显得十分滑稽。
又过了十日,鸡崽身上的绒毛完全脱落完,未知的金红色能量光晕将它笼罩其中,体积从一开始的拳头大小渐渐拉扯伸展成一人高,像个巨型的蝉蛹一样立在池底,表层的岩浆池也随之沸腾。
这一个过程整整耗时一个月,隋简已经摸清了这个空间运转的规律,也找到了最为脆弱的突破点,只等着鸡崽破茧重生后便立马离开。
只是两人还没等到鸡崽破壳,倒是先遇到了状况之外的事情。
整个空间突然剧烈晃动,如即将山崩地裂一般,可这种异象仅仅只发生了几息时间又突然沉寂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又突然向一边倾倒,差一点便是天地颠倒,幸而最后关头又恢复了过来。
云深不明就里:“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地震了?”
隋简抬头看向血红的天空,神情凝重。他并不认为只是简单的地裂,只怕是空间之外的阴阳鱼玉盘本体遭受到了猛烈的攻击。
外面的鲛人族禁地恐怕出事了。
玉盘空间之外只有一个鲛人族长,她的族人都在隋简手中,除非她想鲛人族跟着一起覆灭,不然问题不会出在她身上。最有可能是浮光与赵随云没能拖住泰厄,那些宗门世家已经进入了鲛人族禁地。
如此一来,鲛人族长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一番权衡利弊的比较之后,隋简断言:“不能再等下去了,得想办法把那只鸡弄醒。”
没了鲛人族长阻拦,找不到鲛人族踪迹的宗门世家恐怕会将目标定在阴阳鱼玉盘上。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离开这个空间。
云深朝岩浆池的方向看去,苦恼的说:“这恐怕很难办。”
沉睡在岩浆池底的巨茧一点破开的迹象都没有,想要把里面的鸡崽弄醒谈何容易?强行打断鸡崽生长,只怕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隋简沉吟半晌,冷静的观察了一下岩浆池的深度,然后朝云深伸手道:“给我一截你的参须和所有日精。”
云深满头雾水,隋简已经很久没有从他手里要这两样东西了,心中隐约觉得他可能要放大招,但还是乖乖的幻化出本体的参须,用灵力切割下一小截,从空间戒指里弄出几瓷瓶日精的时候,没忘了也拿出一瓶水将参须洗干净,最后一起递给他。
未了,云深忧心忡忡的问道:“你要这些它们是想做什么?你伤势可一直不曾好全,别乱来。”
隋简接过参须和日精,闻言拍拍他脑袋上的软发,轻声安抚道:“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云深总觉得他在忽悠自己,但回想大反派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于是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在隋简要求他后撤百里时,难得强硬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