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
“你不能伤害他们。”
“成交,”皇帝颔首,“只要他们不犯法,我可以宽恕性命。”
离家不过是一年前的事情,对我来说,却恍若隔世。奔流城的古堡,我也是住过的。
滔滔江河将灰色的城墙与清脆的郊野隔绝开来,仿佛盘踞的巨龙。
我站在岸边,几乎要遏制不住自己纵身跃下的冲动。
“不行……”我指甲嵌进肉,剧痛让我清醒几分,“为了罗兰和罗鸢……还有对父亲的承诺……就算活着再痛苦,我也要茍活下去……”
我知道,罗兰就站在某扇窗户后。
他格外喜欢隐匿在窗帘缝间,窥视危险。
我有份礼物
罗兰的视角
罗柏的鹰又差点抓破我的眼睛。
“流星。”罗柏那半死不活的招呼更加令人作呕。
“叛徒,”我拔出“荒鸣”挥舞几下,恼怒道,“回来干什么?我会在关隘堂堂正正打败你,为父亲报仇!”
罗柏敛眸:“罗兰,去书房说话。”
“我的大名是你可以直呼?”我怒喝,“叫我‘皇帝陛下’!”
罗柏缓缓单膝下跪:“参见皇帝陛下。”
我高举荒鸣,猛地朝罗柏脖子上砍。
罗柏淡漠地盯着我。
荒鸣的剑刃割下几根头发。
我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那头会飞的畜生又来抓我的头发。
护主的畜生!
“你们看着干什么!还不来帮我?”
仆人这才一哄而上,伸手护住我。
“流星。”罗柏站起来,抬臂接住鹰。
“去书房吧。”罗柏径直上楼。
真晦气。我刚安慰好罗鸢,出门就被鹰翅膀拍得眼冒金星。
奔流城的书房不如流水山庄的那般芬芳馥郁,没有玫瑰和香薰,只有冰冷的石头和吱吱作响的木板。
我穿着盔甲,上楼都得大喘气。
仆人关上门。
罗柏站在窗边的阴影下,不见面容,只见轮廓。
他身形更硬朗了。
“说,见我干什么?”
窗帘微动,丝绦般的阳光勾过我的耳郭。
“你打算怎么办?”
罗柏居然敢反问我?
“当然是和你们死战不休。”
“怎么‘死战不休?”罗柏似乎在嘲讽我,“大部队已经被歼灭了。而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粮草从哪里来?”
“只要守住关隘……”
罗柏打断我:“能守一个月,能守半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