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你先吃吧,你也累一天了。我还好。”
我的侍从如临大敌:“少爷,你就好好被我伺候吧。这样被怪罪时,我还能少受一些苦。”
我哈哈大笑,接过。
有几人听到我们的对话,过来打听我的家境。
“因为战争,我家衰败了,只能出来四处谋生。”我浅笑道。
“战争夺去了很多家庭的安稳和温暖,”他们唏嘘道,“已经十多年了,不知道何时才是头。”
“都怪朱姝王后和罗兰皇帝,”我鄙夷道,“为了顶金帽子打得不可开交。”
众人苦笑一阵。
我盯着篝火,又问:“按理来说,朱姝才是先皇的继承人,为什么大家愿意支持罗兰呢?”
“因为朱姝公主是女人啊,而且她还是个傲慢的女人。她是公主的时候,待人和蔼可亲,一旦得势,就不知好歹起来了。罗兰皇帝也不是十全十美,但他比那些尸位素餐的贵族老爷好多了。他会给穷人救济粮,在行军中会主持法庭,待人热情。”
“哦……那朱姝真是自作自受吶。”我举杯。
祝福你
柏朗的视角
这就是威斯敏,我母亲为之奋斗半生的伊甸园,贵族口中充满堕落和罪恶的巴比伦。护城河春水荡漾,来往皆是华丽画船,鲜花和黄金缀满白色的船身,我能闻到甲板上涂抹的油彩香味和香料味道。
血红的玫瑰花瓣铺满大街小巷,踩在上面,仿佛踩着红丝绒。
士兵们一扫疲惫和悲伤,高举着木杯装的苹果酒,有说有笑。农民也推着自家烤的肉饼和果派,大声吆喝。妇女们裹着头巾,一面攀谈,一面盯着自己不远处嬉戏的孩子。
有买花的姑娘向我抛媚眼。我相视一笑。
即使久经战争,威斯敏也很热闹,处处是欢乐。我一路闲逛,不禁想到自己的家——爱德温又会被打扮成什么样?
我们也有自己雪白的冬玫瑰,池塘里也有天鹅和鹤类,我们有高大的雪松和银杉,有琉璃玻璃般的悬崖峭壁和晨雾中缓缓升起的朝阳。
但我一想到各种庆典的主持是母亲,就觉得索然无味了。
大家欢呼着,迎接游行的皇帝陛下。
官员们骑着白色骏马开道,向路边的穷人撒钱币,但皇帝的马车仍然像穿针线的骆驼掌一样难以在拥挤和嘈杂的人群中前行。
大家赞美他,好像他不是乱臣贼子。我抱着手,瞥见我的侍从一眼愤懑。我怼了怼他的胳膊,示意他和众人一起欢笑。
“我才不想……就是因为他,我们才被拖入了战争的泥沼当中。多少人一去不复返呢。”他闷闷不乐道。
“笑一笑,这样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你也不希望被警卫当场逮住吧?”我提醒他。
他这才不情愿地挤出一抹笑。
“比哭还难看。”我评价道。
这时,人群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欢呼。我远远一望,原来是皇帝陛下选择走下马车,和自己的臣民亲密接触。
“愿我们不分彼此,共享这难得的宁静!”皇帝陛下戴着玫瑰花环,英俊得像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