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手却有点不受自己控制。
九月十日,晴。
很开心,接受到u17训练营的邀请,能和不二一起集训,还分到了一个宿舍,今天起就能全天在一起了。以前只有在网球部训练时才能见到,上学的时候我们的班级隔得有点远,我又总是找不到理由去找他。现在不需要找理由了。
不二抚摸着“很开心”三个字,想着手冢冷着一张脸却写下这三个字的样子,有点可爱,不二笑起来。
u17集训营的时候手冢记录的频率明显变高。
“很开心,今天和不二一起看星星而且拍了合照,菊丸没入镜,偷偷把这张照片藏起来。”
不二失笑,原来当时让英二恼怒的合照是手冢故意不让英二出镜的吗?
“很高兴,今天拍到了紫藤花下的不二并且拿到了照片。”前面是大段大段的计划,从怎么邀请再到怎么拿到照片,手冢做了好几套计划设想了许多可能。
就是为一张照片而已,至于这么煞费苦心吗?直说自己又不会不同意。
……
“虽然不能让时间停留在此刻,但照片却能让我记录下和不二的点滴,突然理解不二喜欢拍照的原因。”
不二记得那一段时间手冢还跟他借了相机拍了很多照片,自己看照片时倒没发现手冢有拍那么多自己的照片,可能是被他拷贝后又删掉了。
十月三日,雪
“不开心。”这句又被划掉,重新写过:“非常不开心。”
不二记得这个日期,是手冢离开集训营出发去德国的那天。
不二抚摸着被划掉的字迹,仿佛能体会到当时手冢杂乱不悦的心情。
可手冢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后面却已经被撕掉。
不二:……
人在跟前挑拨我的情绪就算了,就连看个日记也要牵着我的鼻子走吗?不二气闷。
不二气恼的把日记本合起来,深吸一口气,不看了,不看了,没什么好看的,手冢这个人真是太狡猾了!
过了一会,不二还觉着过了蛮久的,但据旁观者菊丸表示,一分钟也没有。不二就又掏出笔记本,接着之前看的继续看下去。
“德国的甜点很不错,不二应该会很喜欢。”
“今天跑步的时候路过柏林最大的溜冰场,不二见到应该会很开心。”
“德国的职业网球训练方式的确非常科学,不二如果在这的话进步应该也会很快。”
“今天在下雨,没有办法进行户外训练。和国不知道是什么天气,不二现在会在做什么?”
……
“很想他。”
这句话手冢划到一半又放弃了。
“很想很想他。”
字迹十分用力,用力到纸都差点被划破。
不二盖住了眼睛,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温热的眼眶。
真是个傻子,他想。
不,也许是两个傻子。
心中的情绪早已满溢。自己基于现实做出的所谓“理智”的选择轻易地被一本日记打碎。
一边的菊丸默默看着不二瞬息万变的神色,好奇又担忧,他还是第一次在不二脸上看到这么丰富多彩的表情,虽然不二不像手冢那样天天冷着一张脸叫人看不出任何变化,但不二基本上都是带着轻松写意的温和笑容,好像什么事都不能叫他心急。
“那本日记本到底写了什么?”菊丸等到不二情绪稍缓才小心翼翼的开口。
大概就是很多很多句想你吧”。不二摸了摸最后一句“很想很想”,摸到了凹进去的比划,我也是,很想很想。
菊丸:???一句想你有必要写掉半本日记本吗?
比赛场上,不二是擅长计算喜欢掌控局势的反击型选手,场下,不二也是个相当有计划性且头脑清醒的人。正因为如此,面对手冢的感情,他始终克制自己,少年的感情值得依赖和信任吗?距离和显而易见的艰难能让他们走多久?
太多的顾虑让不二踌躇不前。注定没有未来的未来?如果,真的有呢?
不二看向窗外,天朗气清,云层极美,不由得微微笑起来,没有未来那就去创造未来,而且也不止自己一个人在努力啊。
不二抚摸了下笔记的扉页,想通了一些事情的不二心情舒畅很多,但之后还有很多事要去做,第一件事要做的事就是要怎么给手冢“回礼”呢?
德国队虽然卫冕失败,但不影响选手的价值。俾斯麦在比赛后已经通过了ift的注册申请成为一名职业选手,开始打一些巡回赛。
十一月下旬,国际各种赛事都已结束,职网已经进入冬休期,俱乐部在十二月也开始放长假,毕竟马上要到圣诞了。
自从上次分别后,不二就不再联系自己,自己尝试打过几个电话也被挂断。没办法,只能打电话询问大石。
大石含糊其辞:“不二吗?挺正常的啊,最近在忙什么?大概是升学考试的事情吧。可能就是快毕业了,他也忙。什么,他没回你邮件吗?那我不清楚,我去找英二帮你问问。”
难道是自己太过鲁莽和冒昧?当时他只是觉着如果不强硬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不二,也许他们会就此错过也说不定,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就是有这种预感。
随着圣诞节的到来,俱乐部的成员也纷纷收拾东西回家。
虽然手冢拒绝了俱乐部的签约邀请选择以个人的身份进入职业网球圈,但博格还是真心把手冢当成自己的学生的,也十分欣赏他的为人,见到自己的得意门生看上去十分苦恼的样子,于是便关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