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还未平稳下来,小皇帝已经如此肆无忌惮,青云简直不敢想象,有朝一日他当真大权在握,公子的下场又会是如何呢?
其实往上细数,给皇帝当老师的,最终还当真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果然京中就是个是非之地,王爷王妃不愿意留在这里是有道理的。
帝王凉薄,皇室的人都有病!
青云忍了又忍,好歹没当场骂出来。
温鹤绵心中也动摇了几分,片刻后挥了挥手:“你先出去,我好好想想。”
左右用不着上朝,吏部那边有右侍郎看着,她也不用太担心,正好多余了许多时间用作思考。
好好想一想,她和谢琅之间,发展到如今的混乱关系。
青云还想说什么,可瞧见温鹤绵略带疲惫的神色,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好端着盆出去。
温鹤绵穿着单薄的寝衣,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想了许久许久,最终才缓缓垂下眼,抬手碰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她原本有几分酒量在,因为习武又对周围更多了些警惕性,昨晚放任自己昏睡过去,大抵自动判断周围的环境是安全的,可她也不是完全无知无觉。
在那些昏暗的、混沌模糊的记忆中,仿佛有人触碰过这里,黏腻而亲密,可惜她当时意识昏沉,并没有能醒过来。
“臭崽子。”
温鹤绵越想越觉得难为情,骂了声,手指没忍住微微攥紧,成了拳头:“就当真有那么饥不择食吗?”
连自己的老师都敢下手,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温鹤绵此刻只恨自己没有酒后忘事的习惯,不然也不至于在这里纠结了。
她以为在自己说了那番话后,谢琅至少会有几分收敛,没想到不仅没有,而且还趁机得寸进尺,简直枉费她的信任!
要是温鹤绵肯狠心一点,她完全可以在现在抽身离去,毕竟感情的变质,对她来说,还是有点难以接受了。
可她又扪心自问,自己真的舍得吗?
舍得抛下这么多年和她相依相伴的小崽子,留他一个人面对如今风云诡谲的朝堂局面吗?
那不仅仅是关乎任务,而是关乎她心底另一层,更深的依恋情感。
所以即便是谢琅对她做了这种过分逾矩的事,她也只是坐在这里,试图平心静气地思考未来的局面。
可是冷静不下来。
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发展到如今地步,有些事情,可能确实该挑个时机,好好做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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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过后,那日的事情被温鹤绵有意无意忽视了过去。
偶尔迎上小皇帝灼热的目光,她也只当做没看见,看上去一如既往的雍容淡静。
祭祖在九月,已经在礼部的提议下提前准备起来,各方人马都盯着这件事,想要在其中动手脚,尤其是宁党,肉眼可见的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