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头领赶忙抱拳,一心秉承着想要将功折罪的想法道:“小的明白!”
正要离开时,忽有人急忙忙地冲了进来,挣脱了身旁男子的手,一把冲过去便跪在了地上,雪腮还挂着盈盈泪痕地哽咽道:“王爷,求您为小女子做主!”
……
一刻钟前。
侍女眼看着门“吱嘎”一声打开。
她低头整理着怀中的衣裳,道:“姑娘,这是你的——”
她边说便抬起头来,然而说出的话在看到面前之人的一刹那忽然顿住。
完好无损的沈清漪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许是还没睡醒,挂着一头乱发,怀中还抱了个枕头没精打采呵气连天地揉着眼睛,才迈出门槛便懒洋洋地靠在了门框上。
侍女目瞪口呆地打量着沈清漪的脸,一时没忍住,“噗”地笑出了声来。
只见沈清漪眼眶乌青,嘴唇挂了一圈血红,两腮还有两团怪模怪样的腮红,原本美艳的容貌此刻是说不出的可笑,瞧之让人忍俊不禁。
侍女的笑声引得浑然不觉自己此刻模样的沈清漪是莫名其妙,她莫名地睁开眼睛,看着侍女面上显而易见的笑意不由一头雾水,站直了身子蹙眉打量着她,道:“你笑什么?”
那侍女虽不知缘由,却不敢再笑,连忙收敛笑意,心中暗自感慨最近贵女们时兴的妆容真是愈发让人捉摸不透,面上则拼命压住忍不住上翘的嘴角,毕恭毕敬道:“衣裳给姑娘拿来了,姑娘可要去瞧看瞧看袁家姑娘?”
这提及袁晚宁沈清漪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她暗自唾了自己一口,心道自己简直是混账一个,这袁姐姐如今还因为自己而生死不明,自己竟还睡过去了!当真是万死难辞!
沈清漪心中不由升起愧疚,气得跺了跺脚,也顾不得再说什么,抱着衣裳进了屋子,一脚便将门踢上。
侍女怔了怔,正要离开,门却忽然又被猛地拉开。
沈清漪探出一颗带着惊悚妆容的脸,道:“对了,你去旁边院中,将我哥哥请过来,我有事要找他,快去。”
“……是。”
侍女看着眼前这张脸,心中不由涌起惊涛骇浪,她憋笑憋得十分辛苦,连忙低下头转过身去,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便会放声大笑。
沈清漪看着她笑成鸭嘴的模样不由莫名其妙,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地嘀咕道:“难不成是我生的当真是太过貌美,所以眼下连姑娘家都被我所迷惑,看见我便不自觉地想笑?”
她不过是过过嘴瘾逗自己开心,却冷不丁听到屏风后传出一声嗤笑。
“沈姑娘还真是对自己的容色有所知晓,这等自恋之言竟也说得出口。”
“呜哇!”
这忽然有人冷不丁地出声接话沈清漪登时吓得找不着北,下意识地向后一退,却正撞在还没收起的浴桶,水泼出来,正好洇湿了她的腰。
原本热气腾腾的热水放了甚久,早已冷却,此刻将她身上泼湿,顿时从腰到大腿都一阵冰凉,瞬间给她一种自己忘了穿裤子的错觉。
沈清漪心惊胆战地咽了咽口水,警惕地盯着屏风后的剪影,接着伸手探入后腰,仔细地摸了摸。
还好,没有见光。
她稍稍舒了一口气,又提气怒道:“你怎么还在这?”
楚峥越轻笑了一声,道:“沈姑娘前些日子还不惜假扮我府中侍婢只为接近于我,怎的如今我不过前来讨杯茶吃,便对我连个好脸色都不肯给。”
沈清漪简直气笑了。
她扮作婢女侍候只是为了探寻他身上是否还藏有在水岸边救自己时的香囊,楚峥越来此却是夜闯香闺!
这能是一回事么?!
她虽说知晓楚峥越一向是个闷骚成性的无耻之徒,但却未曾想到原来这小子这么早便有了探她寝屋的嗜好,不由气得压根痒痒,可眼下她裤子还湿着,跟楚峥越隔着个屏风也不好相见,竟一时也不能如何。
她正不知所措间,却见屏风后的楚峥越慢悠悠地撂下茶杯,接着绕过屏风,径自朝她走了过来。
沈清漪吓了一跳,想到自己只穿了一件中衣不由本能想逃,可她在抬脚的前一刹那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后还湿了大片,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在她纠结之时,楚峥越已走到了她面前,缓缓低下了头来。
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忽然占据了所视之处,沈清漪的心跳便不自觉地开始加快。
她也顾不得身后是否还湿着,只想立刻逃离出楚峥越这莫名摄人心魄的掌握之中。
可还没等她的背离开桶壁,一只手已钳住了她的下巴,接着,慢慢地凑近。
沈清漪觉得自己的脑中有名叫理智的东西轰然崩塌。
就在乱跳的心即将在嗓子眼蹦出来的前一刹那,门外忽然传来了沈经年与侍女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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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身体原因请一天假,明天给大家加更呜呜呜
鹿死谁手
沈清漪的理智随着沈经年的说话声而飞回了一部分。
她试探着推开楚峥越的手,微喘着气道:“我哥哥可来了,世子爷也该——”
“嘘,别说话。”
楚峥越边说边将她的手握住,接着,便是一点点地摸索着,与她十指相扣。
沈清漪看着他逐渐凑近的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她本是咬着唇,可随着楚峥越那带着木香的温热的逐渐凑近,她反而不知不觉地主动松开了防守,等待楚峥越即将而来的侵袭。
然而等了半天也不见那个温软的触感落在唇上,反而听见一声玩味的低笑,窗搭子又“啪嗒”地响了一声,连带着面前那抹暧昧吞吐的温热也忽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