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网球训练师觉得太累,又出国旅游去了,在非洲支援,还当过三个月老师,刚从国外回来,又迷上了音乐剧,本想安安分分听听曲,没办法,我又有天分,才华这东西,真的,藏不住,谱点曲啊,随便出点deo啊,嘿,结果就卖爆了,这不得趁热打铁,赶忙的,我又了办了一场大展。”
可真够热闹的。
郑锦年听完,说:“像是没休过。”
“对啊,我是属于精力旺盛型那挂的,一身的牛劲怎么也使不完。”马自影转过身来,手指抬起,说道,“这下你看出来了吧,我是闲不住的人,就是这样的,习惯了。我家里人也习惯了,我说年底不干修复师了,家里人准不会说我。还说我有童心呢,像个孩子,老长不大。”
这样的说辞让郑锦年觉得耳熟。
马自影往后退,娓娓道:“郑老师……啊呸,喊习惯了,郑先生,我这个人来疯的性格吧,一般人接受不了,但这个世界,像我这样的,大有人在哦,因为,我是风向星座。”
还跟星座扯上关系了,郑锦年问:“怎么说?”
“风向星座,风向,顾名思义,像阵风嘛。我这人打小就喜欢我行我素的,干什么都坚持不了三秒钟,喜欢什么也是一阵风的事,看我上班做过的那些工作就很清楚了。风向星座,豁嘿,一生都在追求自由呢。”
说到这,马自影忽然郑重其事起来:“嗯,要是能让我一直流浪,我愿意死在路上。可惜,我妈不许,她非让我安生,那行吧,我暂时先听她的话,休息个半年吧。唉,所以来参加应酬喽,来相亲喽,这便临时丢了手里的活,那小花瓶,我打补丁,都快收尾了。也不知道今晚什么时候能结束,明天就到结交日期了,前几天玩太狠了,今晚,恐怕得熬夜了。”
郑锦年抬表,看了看时间,说道:“现在就能结束。走吧,我送你回去继续忙完手里的活。”
马自影精神了:“哈?现在啊。不好吧,大宴还没开呢,饭都没吃,提前走的话——会不会对主人家来说,显得太没礼貌。”
“不妨事,你在这等我,我进去说一声,”郑锦年看她吃惊,点头,予以她信任,“我说能走就能走,没人能说个不是。别担心,我去去就来。”
“那好。”
郑锦年晚间喝了点酒,叫了小助理西拿来开车。
回程路上,气氛也不尴尬,因郑锦年一直找话聊,问马自影风向星座还有哪些特性。
马自影可是个星座专家,给能说的全都说了一遍。
“呐,风向的人,除了爱自由,不喜欢拘束以外,做什么那都是三分钟热度,永远都是想一出是一出,坚持不了多久的,很快就会腻,工作是这样,感情,也是。”
谈及感情,郑锦年孜孜不倦,问:“那,交友观呢?”
“你是问交朋友?那就更直接了!我就拿我自己为例吧,我这人吧,在哪场子都很热,因为我话多嘛,性格也好,对吧。这你必须得承认,我一向很讨人喜欢的。我就是个群居动物,典型的e人,需要靠社交来汲取养分,我社交完一点不会累,为啥,因为我社交不走心啊。只谈笑就好了。”
郑锦年目光望人专注。
马自影继续道:“你看这样是不是显得我朋友超级多,超会玩的样子。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但是吧。但是,我的朋友全都是阶段式的,并不长久。”
郑锦年心里如同马蹄在踢踏,有咯噔的声音:“阶段式,不长久……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一个阶段有一个阶段的朋友。呐,这个朋友陪我在这个时间点完成了这件事,我们玩的很开心,当然,那确实是非常开心的,交朋友嘛,我都是奔着诚心去的,那阶段可能会无话不谈,什么都分享,包括情绪啊,包括哀愁,但是喽,过了这个时间点,可能只是换了个地域,换了个城市,不在同一个国家,那这份感情,就跟火浇灭了一样,很快就淡了。然后熄了,烟都不起了,灭得飞快。”
郑锦年音色不太好:“为什么?”
“那还能为什么。朋友嘛,哪能一直陪你,差不多陪完这个行程也就够了,她也有她自己的事要做嘛,我也有啊。又不是天天聚。对,主要还是不能天天聚,距离啊,就是最大的杀器,隔着千山万水的,我这人吧,又从不会主动联系人,久而久之,感情就淡了嘛。”
“那要是有人主动联系你?”
“那也不行,我提不起那劲,可能自己也没意识自己敷衍,因为有自己的事嘛,我整天又忙得很。你说的这种情况,确实有,但最后,可能我处理的不好吧,我那些过去玩的很好的朋友,最后也就跟我不联系了。”
这几句话说完,车内竟然离奇的默了好久。
马自影忙着给手机上的友人回信,没注意郑锦年靠坐在车里,脸色沉重,像是有很大的心事。
等她一大串的消息回完,郑锦年又出声了,好像嗓子也有点哑,问。
“交友观是这样,感情观呢?”
“感情……观?”马自影抬头,“你是不是想问恋爱观?”
“嗯。”
“恋爱观,”马自影靠回座椅上,歪着脑袋,笑的脸上又生花了,捧着腹部,更得意了,“我也数不清我谈多少个男友了。要是说交友观可能还要看人,跟人的生长环境有关,但谈恋爱嘛,我敢打包票,十个风向星座的,九个,绝对都跟我一样。”
“详细说说。”
马自影坐正,开始讲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