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到聊天框那一栏的空行,司嘉乐的心像被人敲了一下,又开始隐隐作痛。
枕头放下,他靠着沙发腿坐下来,点进微信的设置-朋友权限-黑名单好友,在那里面找到了苏燮的账号。
不知是何种心绪作祟,司嘉乐点击了下方的发消息,而后将昨晚的年夜饭照片,和刚拍的红包照片都发了过去。
明知道没结果,对方也看不到,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编辑了一段祝福的话,想发出去,又逐字地删除。
事到如今,自己还有什么立场去祝福他呢?
司嘉乐觉得,这是一道无解题。
顿了顿,他只打了四个字过去:
[新年快乐。]
这样一句拜年的话,即使是和毫不相识的路人都可以说。
司嘉乐自我安慰地想,这也不算很过分吧。
虽然大概率苏燮根本就看不到。
但在这一刻,他的这声新年祝福,却是发自肺腑的真诚。
这个新年,司嘉乐在姥姥家待到了年初三才回去。
大年初七那天,曹健来找他。
曹健脖子上还围了一条红围巾,进门后第一句话就是:“咋样乐儿,好点了?”
司嘉乐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给他踢了两只拖鞋过去,曹健换了鞋,摘下围脖,进到客厅里坐下了,说:“没别的事,我来看看你,”
曹健靠在沙发上,像是怎么也不舒坦似的,犹豫了一会问说:“那啥,你十一号回来的啊?”
“对,”司嘉乐说:“有话说,有屁放。”
“大过年的你说这个。”
曹健语气不屑,看到他阴沉着脸,表情忽地有点为难,说:“屁没有,话是有两句的,只不过嗯……就是你知道我家吧,过年那几天我喝断片了,就除夕夜你飞机落地那时候,我还人事不省呢!”
“嗯,”司嘉乐对他家过年时,酒桌上的风气有一些了解,问说:“陈静静来你家了?你们见家长了?”
“啊,不是,”曹健说:“那还没有……”
司嘉乐皱眉看向他,曹健一拍大腿,索性说了:“其实吧!那天刚好那个谁、那个男医生,就是嗯苏燮、他联系我来着,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司嘉乐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说到这,曹健语气无辜地表忠心,说:“我喝断片了啊你知道,完了就没接到,后面我酒醒了再问他,他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