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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第3页)

她在胡同口下了车,进来时天已经黑了,秋天的夜色是哀怨的深蓝,像晕开在水里的翠雀花。

且惠脚步迟钝地进了门,穿过游廊时,看见会客厅的吊灯亮着,四五个人背对着她这边坐了,沈宗良靠在一把太师椅上,穿着挺括的衬衫,清贵端方更胜几日前。

她的目光和他短暂接触,指了指卧室方向。

沈宗良慢条斯理地点了个头,就转过去和客人说话了。

且惠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洗了个澡。

这几天过得劳心又劳力,回了他的地方,她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她系上腰上的浴袍丝带,走到屏风后的矮柜边,倒了一杯白兰地喝。

酒入喉舌,辛辣的刺激让且惠意识到一个悲哀的事实。

好像只有在沈宗良身边,她才能当个万事不足虑的小女孩,也不用去装大人,处理一些自己并不擅长的、非常棘手的事。

但缘分只有这么短,它不是生生不息的河水,而是早晨花园里的露珠,悄悄地聚,又悄悄地散,眨眼之间就到头了。

这么失落地想着,且惠又喝下了一口酒,竟然也不觉得难喝。

沈宗良进来时,一道袅袅身影落在墨绿的云母屏风上,窗外起了鸟啼声,哀哀切切的,不知道是什么鸟飞进了院子里。

他踩着柔软的地毯,快步走过去,吓了且惠一跳。

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想不着痕迹地把杯子藏到身后。

惹得沈宗良想笑,“还来得及吗?要不然我就先出去,你藏好了再进来?”

且惠不敢看他,眼神东躲西藏的,“我以为是水呢,弄混了。”

她刚哭过,还带着浓重的鼻音,让沈宗良以为她感冒了。

他把她抱起来,放到矮柜上坐着,一手拿着那只罪证一样的杯子,单手圈出一个范围。

沈宗良轻声下了道命令:“生病了吗?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且惠张开嘴,唔的一声,伸长了给他看,“有吗?”

沈宗良说:“没有,可能是喝了酒。”

她趁机要下来,“都说你喜欢小题大做,好好的就说我病了。”

但沈宗良强硬地不许,“回来也不说一声,我今天安排了很多事情,早知道就推掉一些。”

“不要推掉,你的工作要紧。”且惠一双手绕在他的脖子,温声说:“哪天回来我不是在这里等你?”

小姑娘真的太懂事了,说上一两句话就让他心颤,像她缠在他身上的手臂一样,柔软细腻的触感随着一阵香气入侵了他的感官。

沈宗良的大拇指慢慢揉着她的后颈,“走了几天了?”

“三天吧,怎么了?我没有数。”

且惠垂眸,摸了摸他凸起的喉结,它看起来很性感。

沈宗良被她天真的探索弄得心猿意马。

后来,她压低了身体,一口含上来,他自发自愿地仰起头,胸口像挨了一抢,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站都站不住。

他没耐心地把杯子随手扔了,又听见它滚下来,沉闷地落在了地毯上。沈宗良握着她的脚踝,把整个人大力往墙上推,压着她和自己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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