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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苍梧牵马而行,只想赏景。赢鎏却更关注云石上的铭刻,不时停下赏玩一番。苍梧便就百无聊赖地等待,间或吐槽他“又在娘们兮兮地伤春悲秋”。

赢鎏但作充耳不闻,他自幼视空桑游侠为偶像,所以来到空桑,自然要好好敬拜一回。回头招呼道:“别总顾着骂我,你不是还想在大荒开辟疆土?来一块祭拜吧——这空桑国,曾是琼华最早的诸侯国。”

苍梧不吱声了。半晌,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他年少伤到了左腿,走路不甚利索。赢鎏不动声色地挽住他的手臂,助他站稳,一同看向生满青苔的残碑。苍梧自腰间抽出佩刀,看看赢鎏,晓得他敬慕空桑王,所以询问他的意思,能否用刀除去青苔。赢鎏颔首,却也不禁感慨,千秋之后,再怎么伟大的王和王朝,或许终究不过一段不为人知的残碑,唯有游侠的精神,千古流传,生生不息。

“还真是”苍梧削着就乐了,“还真是常萤王的墓碑。你怎么发现的啊?”

赢鎏得意地扬起嘴角,轻描淡写道:“这些年来,我得空便去笠城闻先生处,请教空桑文物的识鉴之术,自然一来便看到了,不曾想以往竟无人发现。或许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空桑王罢。”

苍梧:

算了,今天是来祭拜他的偶像,让他嘚瑟会罢。

赢鎏叹息,抚摸上石碑:“空桑空桑,常萤之王,你我二人,可称千古知己罢。”

苍梧实在听得恶心,甩他一块擦刀布,没好气道:“快闭嘴,赶紧把石碑擦干净。你等看清铭文再祭拜,千万别拜成了他老婆,不然你千古知己削死你啊。”

赢鎏:

于是两人各自老实,认真干活。

不一会,赢鎏将汲来的清水自石碑上淋下,斑驳篆字便就显现。苍梧托腮趴在石碑上头,低头看了一会,迷茫地问赢鎏:“写得什么?”

“传记。”赢鎏转到碑后,迟疑道,“这不是墓碑——苍梧,你听说过没有,现在秦氏夫人正在为雩都的战死将士刻碑。秦夫人似乎是空桑后裔?”

想起那位夫人大方明雅的音容,苍梧赞道:“她那般女子,若是空桑后裔,也不足为奇。”

赢鎏嗯了一声,道:“那这应该是空桑传统。或许可以叫作‘功烈碑’,是记述王朝功臣的碑文,以往应该也如秦家一般林立于此。”起身四处看看,“不知其它碑文在何处?应该也在这附近。”

苍梧按下他:“你别激动,便是有碑,此时也不知埋在山野何处了。我们选的路虽然偏僻,也不是没有人来,你还想当众挖山不成?依我看,我们不时来一趟,每回找到一块更好。不然目标太大,徒惹事端。——我看不懂,你给我念念。”

赢鎏点头,便就一字一字读来:

【云华诸国,始自常萤。常萤之王,起自于侠。其王名璋,生于沃野空桑,强豪劲迈,行义多方,人多赞交者。及至而立,归附者众,势壮声威,因立国焉。

当是时,隐帝徵在位,六合放任,天下无君。或有说常萤王者,曰:“大王宏德,子民空桑,何不一举而下云川泉都,取隐帝而代之!”

常萤王瞪目而叱:“吾为王者,其为私欲乎?其为权势乎?”

“空桑养吾,岂可举空桑投诸战,毁子民于屠戮,但见血流漂橹、哀鸿遍野,吾心何忍!”

“吾与汝已享沃野,衣食有安,亲友有乐,尚复何求?”

“何能因贪桑灭,汝实愚!”

因之斥退。其人不忿,暗往云川泉都,构诬于帝。隐帝召王,王坦而至,昂首入殿,目视如电,毫无所屈。隐帝亦无置斧钺,徐然下阶,缓言问王:“何为国?”

“吾所护民与土。”

帝再问:“汝有勇力乎?”

王然。

帝笑而复问:“若朕何?”

王啮齿,慷慨曰:“臣宁肝脑涂地,空桑亦不能为陛下所破!”

后世所谓“清泉殿三问”者,此其实也。

帝释王,归空桑,不复查,亦不责诬者。王之属愤,缉构者,王令释,循帝之行也。然终致怨。

遂安六十五年,冬月十五,王忽呕血于柏轩,当夜即亡。诬者毒也。

臣民哀痛,悲也无极。葬王于空桑沃野之中,丘陵自生,枫覆其上,丹碧如血。青少侠客,多游于此,杯酒以奠,歃血盟信,所谓“丹枫侠陵”也。空桑多侠,盖自王始。春秋纵逝,民风不减。】

读罢正面,赢鎏皱起眉头:“苍梧为什么我觉得按这口吻,这碑文好像近代所刻。”抚上侵蚀斑斑的字迹,“但这痕迹,却明显不是三百年内能出现的。”

苍梧托腮思考了一会,道:“你先读背面,兴许有什么线索。”

“后面这人,名为‘裴清简’。”赢鎏道,“史书记载,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但帝徵时期没太多典籍留存,所以关于他的事情,多半都是传说、故事中的只言片语拼凑出来。这碑文刻的是——”

【裴公清简,常萤王相也。清俊简约,淡方亮粹。

公非沃野人,乃洧川芸璁氏。少时学书,笔意清透,化繁为简,夫子赞而赐字,后遂以“清简”为名。性亦如字,尚清不尚重,尚简不尚繁。

后入云川泉都,为隐帝太史令,精术数,定通历。其历一统,云华俱便。因以纪年,春秋更迭,冬夏代换,自此通晓。

遂安时,隐帝于清凉殿问帝数,裴公制《帝王历数》于青玉案。帝以金碧錾,秘藏玉匮。仕女有见者,流落民间,因以告人,虽止碎琼零篇、珠玑断字,无不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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