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扶晔反应过来前,不知何时,殷决墨色的外衣之下,贴身的衣物便大多数难寻了踪迹,一整排松开的米色珍珠扣下,看起来就凉飕飕的。
可是,反观他自己,却还是衣物整齐,完好无损。
一种古怪的情绪涌上心头,让扶晔几乎有些抗拒,不知自己是否该做些什么,来抵消这份别扭感。
然而,无法动弹的双手、和被固定住的腰身,让他只能小范围地,点头或摇头。
如果不是要强硬地推开对方、坚定地做出拒绝,那便是毫无办法了。
殷决低头,戴着柔软皮质手套的另一只手,从祂唇间落下,不容易注意到的莹润水光,从裸·露的肌肤上一掠而过。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扶晔所完全没有料想到的。
墨发披散的青年,微微皱眉,发出难耐的极轻喘·息声,玩弄着自己的纤长手指,却没有放松下来的意思,仍是一点一点地,向更深处探寻。
洁白之中,泛着微红印子的身躯,与深色的皮手套,透着强烈的反差。
没有施予者的一场独角戏,如果是出于相爱之人的全然自愿,却是远比过激的挣扎,要更是蛊惑人心。
祂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无法说出一句话,来理清其中的思绪,可只有那份感情的浓烈,如静水之下的汹涌暗潮。
扶晔呆呆愣愣,便在这般奇怪的状态下,眨下眼角的一颗泪珠。
他闭了一下双眼,再次抬眸,望着有些意识模糊的青年,认真道:
“不论你想起的记忆,是什么。既然这份意外与巧合,在此时此刻发生……”
他笑了起来,宛如面对着世间最温暖的一缕光芒,只是触碰到些许、便令人自心底里感到明亮开阔,肯定道:
“一定是因为,我也喜欢着你,这片世间,才会恰到好处地发生这一切。”
“所以,将你的所思所想,全部告诉我吧。”
礼仪
殷决的神色,隐于身后的阴影之中,沉默不语。
那只锁住了青年双腕的手,缓缓松开。
祂伸出手,垂下的目光,平静地落在青年的身上,毫不闪避地与他对视着,暗指的含义却很明显了。
扶晔脸颊有些发热了,半支起身,胸口徘徊着无数的念头,本有着许多的话语想要倾吐,现在,这些都仿佛变得过于多余。
悬浮车向着无尽的高塔冲去。
他起身咬住恋人的唇,任由对方撕开他的衣物,尽情地从这般举动中,寻求着对惶恐与无措的安慰。
直到墨发披散于皮质沙发椅之上,宛如受困于精美的皇宫深处、却无法行走的神秘人鱼,因呼吸过度而紧紧抓住身下的外衣。
悬浮车的顶篷,随着祂思绪的变化,渐渐地化为一片星空,将二人笼罩在温暖的黑甜梦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