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救的人,自然要我护着。”
两人谈妥之后,这时,又是一道敲门声响起,魏纤溪回头看去,神情顿时局促起来。
门外站着的男人身量挺拔,容颜俊秀,面上的笑意恰到好处,温柔关切,“纤溪,听说你醒了,怎么不在自己病房休息?”
陆姐背对着纪沉翻了个白眼,随后抱着双臂站了起来,先行接过了那束捧花,“谢谢纪导关心,不过设备修复好了吗?纪导怎么有空来看我们小溪?”
纪沉隐隐皱了一下眉,但脸上仍然挂着笑容,“当然要先来关心一下我们的女主角,纤溪,如今身子怎么样了?”
魏纤溪背着双手,十指已经搅在了一起,虽说从小追求者就数不胜数,但她还是不太会面对这种有意的接近和讨好,就在尴尬之际,几道咳嗽声从背后传来,带着缺水的干燥。
浮于表面的礼貌笑容瞬间被关切代替,魏纤溪背过身,见司年岁醒了,便倒了杯温水过去,道:“先喝点水。”
司年岁又咳了两声,温水润了嗓子后,她如胆怯的猫,在陌生人面前往魏纤溪身后缩了缩,“他们是谁?”
陆姐先行举起手,笑着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小溪的经纪人,我叫陆卿书,你叫我陆姐就好,当然,陆阿姨也不是不行。”
纪沉也摆出一副好亲近的模样,“我叫纪沉,是纤溪这部电影的导演。”
到这个时候,司年岁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还从没说过自己的名字,便抿着唇,目光只看向魏纤溪,轻声道:“我叫司年岁,司空见惯的司,丰年稔岁的年岁。”
“丰年稔岁,年岁,你的名字寓意很好诶。”
魏纤溪也回以那双目光温柔的注视,笑意在清透的瞳眸缓缓漾开,满是女性独有的柔和。
“是吗?”
一向觉得自己的出生都是不该,此刻,司年岁却抿紧了唇,眼底又有热意汹涌。
魏纤溪点点头,“对呀,名字一向都是父母美好的祈愿,像我的名字便是我父亲取的,他希望我胸有沟壑万千溪,就是心胸开阔,胸怀远大的祝愿,想必你的父母也是这样想的,丰年稔岁,不就是期盼丰收吗?”
很久都没有过的笑容出现在了司年岁稚嫩的脸上,这才显露出三分少年该有的生命力,她看着眼前的魏纤溪,左胸口满满涨涨的,如同有什么心绪呼之欲出。
这时的司年岁还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心动。
就在两人聊得投机时,纪沉走了过来,拉了张凳子坐在魏纤溪身边,加入话题道:“纤溪,原来你的名字是这个意思吗?”
魏纤溪的神情又僵住了一瞬,随后才扬起自然的笑,“嗯。”
“那你父亲真的好有文化,纤溪你也没有辜负这个名字。”
比起魏纤溪隐晦地安慰司年岁,纪沉这两句话则是把意图表现在了脸上,陆姐看了眼床边呼叫护士的按钮,直接趁众人不注意按了上去。
这个臭男人,别想觊觎她家小溪!
护士的效率很高,来了之后见病房里有这么多人还愣了一瞬,随后道:“病人需要静养,虽说这里是病房,但也别都挤在这里啊。”
陆姐认同地点点头,“说得也是,纪导,我们先走吧,别打扰小溪和年岁休息。”
说完,她便是一副要出门的动作,纪沉也不好多呆,只是又关心了魏纤溪几句,这才不情愿地走了出来,面上的笑容变得不耐,看向陆姐时隐隐带着警告,“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别打扰我和纤溪。”
陆姐则是极其阴阳怪气,“哟哟哟,不装温文尔雅了?别装了,我真是看着想吐。”
“你到底哪里对我不满?每次我想和纤溪呆会儿,你总来捣乱。”
“你这个人呼吸,我就不满。”
“陆卿书!你信不信我……”
“少搁那放狠话了,能在圈里混的,谁没点背景?”
屋外的陆姐和纪沉争得面红耳赤,屋内的氛围却很是安静。
魏纤溪正伸着手给护士让她来解开绷带,可是纱布和伤口愈合在一起了,疼痛难忍下,她紧蹙着眉,硬生生忍着没有发出闷哼声,像是在维持自己在司年岁面前的姐姐形象。
司年岁则是盯着那一处血肉模糊的地方,唇瓣内也依稀回忆起魏纤溪血的味道来。
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微微俯身,凑到了魏纤溪的伤口上轻轻吹着,小心翼翼,而又珍视至极。
见此,魏纤溪微微弯起眸子,仿佛看到了自己努力的意义。
看,这也不完全是和世界毫无关联嘛。
如果可以,她愿意成为连接司年岁和世界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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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年岁询问过魏纤溪才得知她们如今是被转移到市里的医院了,而且距离被困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
其实她知道,父母怎么说在看见了地震的消息后也一定会回乡来寻她,可是,司年岁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魏纤溪,选择了隐瞒这一点。
或许是个很不理智的决定,她想和魏纤溪离开。
不等待自己的父母,反而相信一个初见的人,司年岁却觉得心底少有的宁静。
毕竟,将自己从深渊中拉出的,从来都是魏纤溪。
她倒也没怎么怪父母,毕竟流言蜚语使然,离开大山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只是他们离开时,并没有考虑到司年岁的出路。
尤其是在得知他们又生了一个女儿并且养在身边,从不曾带回山村后,司年岁就彻底对亲情失去了念想。
可能,只是她太过倒霉吧。
但是,上天似乎又送来了一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