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馆后有一处石板砌的大院子,葡萄藤也没有搭著架子,而是顺着入口的圆拱门生长,中心放置著一个大石缸,里面养了两株睡莲,莲叶下,是一条悠闲自得的小金鱼。
角落处则安置了竹制的秋千椅,容得下两三人。
全场就只有自己同事,也不顾及了,怎么尽兴怎么玩。
想尽兴就不会少了酒,几个能喝的挨个劝酒,轮到陈超就敬谢不敏了,他知道自己喝醉是什么样子,他不想再经历第三次丢人。
“陈哥你著就不给意思了,你这次可是升了主编,这么高兴的日子,不得喝一杯?”对方不死心,依然是端著酒杯。
就在陈超不好推辞时,身后绕过一只大手,从陈超的手里拿走了那杯酒,“他不能喝,我替他。”
陈超转身,不是姜宫楠还能有谁。
他拿过酒杯,仰头,面不改色的喝光一整杯。
“欸,姜总!”对方手一抖,他刚完全没注意,否则怎么说也不该劝这杯酒了。
旁边位置的同事自觉的拿着自己碗筷去了其他的空位,给姜宫楠腾出位置。
姜宫楠这时候跟苏安打招呼,“苏总,见谅,来晚了。”
“不晚,姜总能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苏安淡笑,让服务员拿碗筷。
“你怎么来了?”等姜宫楠坐下,陈超小声问,他当时问过,但他当时回答是否定的,因为还有工作。
姜宫楠看着他,“工作提早完成我就过来了,总不能错过你升为主编的庆功宴。”
“是践行!”陈超纠正。
“一样。”
看到那只空酒杯,陈超问:“说实话,你是来监督我,不许碰酒的吧?”
姜宫楠唇勾了下,“超超真聪明。”
陈超:“……”他就知道。
比起他担心喝醉丢人,姜宫楠更应该担心,毕竟每一次受罪的都是他。
因为有姜宫楠,也没人敢再敬第二杯酒,陈超老老实实喝果汁。
当晚,大多同事都喝醉了,还不舍离开,聚在一起唠嗑说醉话的比比皆是。
陈超带姜宫楠参观如同秘密之地的后院,露天的,能看见空中的那轮悬月。
两个人再秋千上坐下。
因为靠得很近,除了熟悉的冷杉味,陈超还能闻到浅浅的酒味,混合在一起,意外的好闻。
陈超靠着他的肩膀,看着天笑了下,“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后院里,那时候要再冷一点,院子也不是青石板,而是厚厚的草皮。”
“我知道我跟里面格格不入,为了不让父母难堪,我偷偷跑了出来,你突然出现,说,『外面冷容易着凉』,那一眼真的很惊艳,是我见过最好看到男孩子了。”
一眼万年,大抵如此。
“要不要听一下我的版本?”姜宫楠抱着他,出声问。
“你也记得吗?”陈超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一直以为这是他一个人的回忆。
姜宫楠点了点下颚,“当时的晚宴很无聊,每一次都大同小异,然后我看到你,提着裙摆跑到后院,我好奇你做什么,跟着走出来,等了许久你都没动,所以我忍不住开了口。”
“然后你转身,眼眶鼻尖都是泛红的,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兔子,受了伤也不会吭声,只会躲起来偷偷舔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