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渺余光看见他们转身走了,立刻侧身躲进旁边的树林里,等两边人马都走远了,才悄悄出来。
工作站的人为什么要谎报案情?
当时在场的安保员不下十来个,为什么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杀两人抢整车的说法并对刑警队守口如瓶?而明明应该报失的两件防辐射服却只字不提?
江渺转身往工作站走准备杀个回马枪。
这口大黑锅就这么栽在她的小光头身上她可不干。
说什么也要把里面的猫腻查清楚。
又是深夜了。
工作站的人今日没有早睡,有个房间在凌晨仍是灯火通明的,除却几个照例值守的,所有人都围聚在一起。
江渺带上地中海头套故技重施,跳下来潜伏到亮灯房间的窗台下。
里面乌嚷嚷的坐了有近三十个人,除却外面巡逻的七五个,怕是工作站所有的人都在这儿了。
“……严重的多,我估计明天都不一定能处理的好,等再过几天证据就都没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李排长沉思:“当初还是太冒险,不应该报两条人命过去。幸好是有两个小姑娘打岔,不然连我这心理素质都受不住老刑警那么细致地盘问。不愧是老刑警,要不是手下几个兄弟机智,我都得被他绕进去。”
有人安慰:“我们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这世道,不报人命刑警队的人根本就不会来。”
“对呀排长,咱们有回执单才能在军区申请物资重新调配。”
“想点开心的,咱们马上就能吃个饱饭了。”
“我估计还是些白面大米罐头什么的,现在是牛羊肉也没了,调味品也没了,全是些大白饭。”
“知足吧,你晓得咱们军区其他联排在外抢险救灾吃的什么吗?泡着水的窝头红苕,被水冲走了就只能啃树皮,现在还能吃上一顿白白大米饭你就偷着乐吧还嫌弃。”
“就是,就这咱们还是沾吴站长他们的光,我们自己的物资不也是些糠米红苕……”
最后说话的人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完全闭嘴。
半响,李排长脸色难看:“去,外面罚五十个俯卧撑。”
外面冰天雪地的,五十个?
可是他不敢违背排长的话,支棱一下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屋里,李排长再次严重警告:“现在末日,大家只是听说没有真正去外面吃过苦,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世道,有想走想体验的人我绝不拦着!”
大家默默不肯吭声,这年头谁又愿意吃苦呢。
“如果不想,就把这件事烂死了烂在自己独自里,死都不能再提一个字。”李排长对于此事也说的很模糊:“以后如果有人再说这种话,我绝不会姑息,散会!”
结束后,其他人各自回了自己的床铺,罚做俯卧撑的独自开门走到门外,开始受罚。
江渺隐藏在后门的黑暗里,屏住呼吸和黑暗融为一体。
一直等到房间里的灯都关上了,才悄悄从窗下撤走。
其实来这一趟里面的人都说的模模糊糊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江渺抓重点的能力一贯很强,吴站长、物资、沾光几个词语,绝对是这件事情的关键。
翻身爬上小崖,她动作迅速径直离开。
这里的安保员少说也有三十个人,再加上地下的研究员人数恐怕只多不少,如果说谎报案情想要多赔点物资回来也算是人之常情。
何故要用沾光二字。
蓦然,她停住脚步,回望掩藏在黑暗里工作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