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两人就飞了奈良,在一座别院住下,闻予自打新西兰一行,对南归的亲近之意再也不受控制,每天都想粘着她,可又不敢太过,怕她生厌。
9月的奈良已经有了秋意。两人每天悠闲的在街头闲逛,就像一对平常的夫妻、情侣一样到处走走看看,闻予喜欢时不时的过来牵她的手,有时候还会幼稚的与她十指紧扣,抓起来,问她“这只手是他的了么?”
南归不答,他就自问自答“是我的了,只属于我一个人。”说完还眉眼带笑的求认同的看向她,期盼她能给自己一个肯定。
可是她从来就不属于他,怎么回答他呢?
东大寺的红枫现在还不是绝佳的季节,不过已经微微开始泛黄。
南归跪坐在佛相前诚心祝祷,盼望自己爱的人都能平安喜乐。看着眼前慈眉善目又不失庄严肃穆的佛相,那么多人来求,神佛又能照顾到几人呢?
闻予跪在南归身侧,尽管他不信这些,可是若能求得两人余生顺遂,他愿意成为佛祖最忠实的信徒。
看着身侧仰望满目虔诚的人,闻予也向佛祖求了愿。
两人出了殿,看到偶尔蹦跳过来的小花鹿,南归还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还挺新鲜的。她从兜里掏出几个大青枣喂它,小鹿也不怕人,给一颗吃一颗。
南归笑着说:“你说神佛有没有个区域界定?会管别国的事么?虽说万物皆众生,众生皆万物,可是哪里能管得过来?”
闻予看着低眉浅笑的人就在身边,心里满满的,他所求的皆是她,她就是自己的众生万物。
“那你还拜的那么虔诚。”
“随缘随心。”看着重峦迭嶂的房檐间,一层层黄枫叶探了出来,又是一年,南归插着兜看着远处,其实自己的贪念至今也没死透,盼着有一天能过上自己所期盼的生活。
一片落叶摇摇晃晃的落到她的肩头,闻予替她轻轻拿下,竟然不舍得丢弃,合在掌中,总归要有点纪念才是。
晚间的闻予痴缠着她,说起来也是很丢人,他如今32了,才尝到什么是鱼水之欢,一时间他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又怕自己技术差,她的体验感不好,偷偷观摩了一些“教学”,可是看了几眼就想吐。忍着继续看下去,最后终于吐了。
南归也放开了自己,倒不如说有些自暴自弃,以前心里有个人,总是想着自己要是完整的,对得起他,换位思考,若是他跟别人结了婚,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会伤心,更何况跟别人做了最亲密的事,那她会如鲠在喉永远也无法释怀。
如今想这些都是多余的,反正两人也没有以后了。
“南南,你,你舒不舒服,”身上起伏的人,眼眸微红额头汗水密布,沙哑的问她,
身下的人没有回应,闻予虽然知道问出来结果也是如此,但还是期盼他能给自己一星半点回应。
他从来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会这样噬人心魂,让人欲罢不能,甚至某一瞬间自己都不是自己了,像个控制不住不知疲倦的野兽。
一想到他竟然得到了他永远也触及不到的月亮,心里就止不住的颤动,沸腾。这轮明月是独一无二的,只属于他的,他们只属于彼此,没有任何人可以插进来。
闻予在这一趟蜜月之行,精神气明显好了许多。
本来还要转站柏林然后再是芬兰的,可南归这边已经开学了,再说她还惦记着北城的事,两人就只能放弃了接下来的行程回国了。
回到国内闻予变得有些粘人,没事就去学校找她,送饭接送她上下班,晚上她有工作他就默默陪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
等她处理完事情,就缠上来想要亲亲抱抱。
南归一直好奇他就没有自己的事?别人家开公司的都忙得要死,他怎么一天这么闲。
九月中旬,奈良的秋景没看到,北城的红枫到是染红了香山。
入秋了,也冷了,南归在日本买了一些听说治疗风湿很好的药,打算十一回家的时候给姥姥带回去。
闻予旁敲侧击的问过几次她什么时候带他回去祭祖,自己好歹是顾家的女婿,总要见见的。
前几天甚至还打算今年大肆庆祝三周年结婚纪念日,最近他的各种动作都明显的表示他想昭告天下,他想要一个正经八百人人皆知的名分,他不想这么被藏着掖着。
一回到北城他就危机十足,因为他知道那个人回来了。
南归本想当天晚上就去裴语家接大毛二毛,谁知道一通电话打乱了她的阵脚,她家都没顾得回,甚至闻予任何人都没来的急告诉,六神无主地赶回枫林镇时,灵堂已经支起来了。
她一步一顿的走进棚子里看到那口刺眼的红木棺材,不敢置信,这又是哪个噩梦?要赶快醒来才行。
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前几天打电话还好好的,姥姥还问她十一回来要吃什么,她还打算给她拿从国外买回来的衣服鞋子还有药,还想着今年年底不管姥姥怎样反对都要把她接到自己身边。
可全泡汤了,全没了。
她一时有些接受不来了,惊奇的是竟然没有眼泪,尽管心里已经疼的不能再难受了,但就是流不出眼泪。
晚间南归戴了孝跪在一旁守夜,已经迈入秋季,晚间棚子里的凉风呼呼往里灌她也不觉得什么。
帮着操办的大婶见她来了就一直跪着烧纸,一口饭一口水都没吃,劝她吃口东西,还有得熬呢。
她那对黑了心的舅舅舅妈见她回来都不敢作声,悻悻的出去了。她看着上面停放的棺材,心又开始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