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是颜礼让淮宁放松了不少,僵硬的身体慢慢软了下来,整个人靠在颜礼怀里沉沉喘着气。
颜礼空出只手来轻拍着淮宁的手背安慰,淮宁精神稍有放松,手上握着那玉佩就掉了下去。他整个人又有些紧张,闭着眼胡乱去摸索那个玉佩。
颜礼赶紧伸手去捡,抓起来后重新塞回淮宁手里。
见怀中人呼吸终于平缓一些后,颜礼才小心翼翼伸手想要将他抱起。
可淮宁以为这人要走,下意识就死死拽住他衣袖不让他动。
“外臣不走,不走。我们去榻上躺一躺,好吗?”颜礼换回刚才那个动作拥住他,一边轻轻拍着淮宁脊背低声哄着。
“不要…你的手…”
淮宁脸色白的吓人。紧紧闭着眼摇头,想也没想就迷迷糊糊的开口拒绝。
颜礼心中涌上更多的心疼。淮宁喝了酒,现下意识都不大清醒,可第一反应想到的居然是他的伤。
那夜的刀落在他身上,可伤口实实在在也刺进了淮宁的心。
原来他们二人之间,对他的伤口无法释怀的到底还是淮宁。
“陛下,伤口已经好许多了,不碍事。地上有些凉。外臣…有些冷,去榻上好不好?”
颜礼没想到这话对淮宁那么奏效。
任他如何安慰,只听自己说冷,淮宁立马就松开了紧紧拽住自己衣袖不让动弹的手。
颜礼见淮宁浑身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没敢再耽搁,赶紧将人抱了起来。
可当他正要把淮宁放下时又被淮宁拉住小臂。他在害怕,害怕这人会离开。
颜礼换了个姿势,自己靠坐在榻上。抱着淮宁坐在自己腿上,让他靠着自己胸口,伸手拽过被褥为淮宁盖好。
“为什么…战死的人要是王兄…”
互不相让
淮宁心中只有自责。
他无数次想过如果死的人不是王兄,而是他该多好。
淮宁靠在颜礼怀里瑟瑟发抖,整个人都忍不住打颤,双手捂面低声抽泣,深深陷入无尽的自责。
“朕不过是半个残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难道连王兄用性命拼来的江山也要拱手相让吗?”
淮宁满脸不安与自责,不断絮絮叨叨的念着,颇有些语无伦次。
“陛下,陛下…你从来都不是什么残废,从来都不是。”
颜礼宁愿淮宁无理取闹的质问他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淮景,为什么没有救下并肩作战的挚友。
可淮宁没有,他也从未这般想过。他从来都只怨恨自己。
因为该死的那个人,从来都不应该是他王兄。
“这些年王兄太苦了。朕不能连这他拼尽性命搏下的江山都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