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礼微微回过神,点头应过后就走近水泄不通的人群之中。
沈归走到颜礼身前开路,他收起平日里的好脾气模样,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众人,只剩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韵味。这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倒不如面无表情的好。
众人很快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沈归收起笑容,带着颜礼快步离开,很快就淹没在了拥挤的人群中。
淮宁眼见颜礼回来并无异样,方才悬而未决的心才终于安稳的落下来。
他一直忍着不曾开口,直到回了宅邸颜礼将他抱上床榻。
“今日你坐的太久,我瞧你方才在路上就不太舒服。”
颜礼边说边轻车熟路的为淮宁宽衣解带,闻言淮宁倒也不似平日里那般隐忍,反倒点头承认。
“嗯,腰背酸痛,很不舒服。”
闻言颜礼反而有一瞬间的惊讶,淮宁一向隐忍,从不会开口言痛。
他急忙拉过被褥为淮宁盖好,转而把手伸进去熟练的为淮宁按揉松缓肌肉。
“你方才…去哪了?”
淮宁微微侧目,小心翼翼的问出这句话。
颜礼沉默不语,似是在想如何回答淮宁的问题。
淮宁轻而易举看出这人的想法,他一手紧紧攥着被褥,尽量用最平缓的声音开口:“别想随随便便就搪塞过去。”
如此算是警告,颜礼倒也明白不能随意就敷衍了淮宁。
他眼底眸光一沉,呼出一口气后才开口回答:“你可知…从前大淮派往西域抵御外敌的有多少人?”
淮宁正仔仔细细回想,却见颜礼莞尔一笑,手上动作没停,他也不是真的要淮宁回答这个问题。
“那些将领精忠报国,各个都是肝胆忠义之人。每每身先士卒,反而殉国的都并非是普通士兵。”
颜礼轻叹一口气,继续开口:“到底是形影不离与他们并肩作战良久,有的人身死,可有时候我难免会觉恍惚。只觉得他们也许并未离开。看见身形相似的人,自然会情不自禁。”
淮宁撑着床榻坐直身体面对颜礼,只见那人神色恍惚,瞳孔中空洞难掩,仿佛他人无法逾越能够面对他的真心,将所有情感都隔离在外界之中。
见他如此淮宁只觉心疼,他缓缓伸手试探的抱住颜礼,见他并不反感这才加大了力度将那人紧抱。
“是朕不好,说这样的话惹你伤怀。”
颜礼暂且说不出反过来宽慰淮宁的话,他只让自己被淮宁紧抱,却并未做出任何回应。木讷的眼神中透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困惑,份佛迷失在无边无际的迷雾当中。
良久也不曾感受到颜礼的回应,淮宁也并未出声言语,他只松开颜礼,随即扶住他双肩,慢慢吻上颜礼的侧脸。
从侧脸到额头,又略过他眼角眉梢,直到最后颤抖着吻上颜礼的薄唇。
他鲜少主动,每每如此都要做良久的心理准备才敢付诸行动。
这一吻温柔却并不绵长持续,没过太久淮宁就被颜礼扶着慢慢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