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德蕾尔觉得浑身血液冰凉。那是博洛克斯·布莱克,她的堂兄。
他怎么会在这儿?她心想,他不是已经毕业结婚了吗?
接着她开始惶恐:他听见那个名字了吗——他知道谁叫塞普蒂默斯吗?
“你好,赛德蕾尔。”博洛克斯说。赛德蕾尔发觉有点不太对。他的声音太年轻了,似乎年纪正和她相当……
一个名字突然闪过脑海。
“马里厄斯!”她脱口而出,“好久不见!”
她来不及想为什么有求必应屋里会出现马里厄斯,她现在只想跑过去给他一个拥抱。
但她的长袍被什么东西勾住了,她没法往前走。她只好停下来。
“你在那儿过得好吗?”她问。
“很好,”他说,“我交了很多朋友,我有很多同类……你呢?”
赛德蕾尔觉得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了。
“不好。”她说,“我多希望我和你一样也是哑炮。”
马里厄斯似乎吓了一跳,他向她的方向走了几步,但很快停下了,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壁障横在那里。
“别这么说,赛德蕾尔,”他温柔地说,“你是巫师,巫师拥有奇迹,你总会有办法的。”
巫师没有奇迹。她想说。巫师要趁大家都熟睡时跑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和恋人约会。
“我想和你一起走,”她说,“我那时就想了。”
“你是巫师,”他说,“你不属于麻瓜。”
“你属于魔法。”
赛德蕾尔睁开眼睛,早晨的阳光从半开的窗户后面照进来。
她面无表情地坐起来,起床梳洗。
早餐一如既往地令人厌恶。她的父亲正高声谈论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纯血统名册》。
“韦斯莱们谴责作者把他们的家族放进名单里,”阿克图卢斯抽动着他的眉毛,“该怎么说呢?他们反倒是以自己那些臭烘烘的泥巴种祖先自豪呢!”
她的叔叔西里斯皱了一下眉以示自己对这些毫无血统荣耀之人的厌恶。
“这些血统叛徒!”她妈妈义愤填膺地说,“那些纯血家族都应该像我们一样,和他们断绝往来——让他们去和麻瓜结婚,生下麻瓜去吧!”
所有人纷纷表示赞同。
赛德蕾尔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早餐,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在门前放了一个小装置:一个小纸筒上堪堪顶着一个不会动的小球。如果有人开门,它会提醒她。
她坐在窗前,展开一张信纸。雨后清新的微风从窗口的缝隙中涌进屋内,赛德蕾尔愉快地深吸一口气,贪婪地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麻瓜世界。他们看起来多自在啊!
她的心渐渐被忧郁填满。她垂下头,羽毛笔沾了一下墨水。
“亲爱的塞普蒂默斯:”她写道,“我的挚爱,为什么你是韦斯莱,我是布莱克?”
3
赛德蕾尔揉揉眼睛,她醒了。窗户外依然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不是幻觉。她呆了一会儿,连忙跑到窗前。
哗啦窗帘被拉开了,红发的年轻人就在窗外,像麻瓜童话里邀请你去乌有乡的小飞侠。